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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宿, 摇摇晃晃的, 没个停歇。中间马儿因为车厢的晃/动发出‘咴咴’的鸣叫声,惹得整个车厢震得愈发厉害。马儿也跟着不断前后在空地上踏步,里面的动静与外面的同步,声音隐没在一声声马蹄声中,
若是仔细去听,才能依稀听见有低低的啜泣声传来。
可惜一切都无人听闻。
夜半时分,有人从车上下来。江南萧怀里抱着昏睡过去的江望津缓步朝殿内行去,他的眉眼笼在夜色中,几丝月光落来,将他面上的餍//足映得纤毫毕现。
江南萧抬指,怜惜地在怀中人眼睑下摩/挲了瞬,后者似有所觉,无意识地往他怀里拱来。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让对方变成这样的人,可那种全然的依赖几乎成为了他的本能。即使是哭得不行的时候,也依旧如此。
他的阿水哭起来很漂亮。
从小就很漂亮。
不过江南萧并不舍得看对方哭,仅一眼心都能碎掉。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无比专注而珍视的欣赏对方的眼泪,眸底几乎带上了几分贪婪。
江南萧的指/尖往眼/尾而去,划/过那抹泪渍,唇边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兀自进殿带着人回去清//理-
翌日,江望津醒来时,身上清清爽爽,只是浑/身都有种快要散架的感觉。
并非是疼,而是无力。
江南萧躺在他身边,见他拧眉便知是什么情况,“我给你揉。”
说话间,他掌心已然蓄起内.劲,十分娴熟的模样。
一晚上过去,江望津眼睛还有点红,不过似乎被冰敷过,所以没有肿。
昨天他哭了太久,江望津不记得是多长时间,他只知道他越哭,长兄便愈/发/快。
江南萧:“想不想喝水?”
江望津瞥了瞥他。
少顷,他还是点了点头。
江南萧便下榻去给他倒水,转过身的刹那,他眼中全是笑意。
不止爱害/羞,也格外心/软。
江南萧倒的温水。
江望津说先洗漱再喝,一如既往地喜欢干净。
燕来那么爱干净多多少少也是被他影响。
江望津从小就不缺人伺候,虽然没有父母管教,却有赵管事在身边照顾着。赵管事担心以他的身份,将来势必要与京中那些贵人们接触,特意教得仔细。
而他在这方面又特别细致。
江南萧早已习惯,去把水打进来,“等我回来。”
江望津点头,依言坐在榻边等着人折返。
待他将水端回来,江南萧便开始为他穿衣,这是他每日都要做的事情。
“下巴。”江南萧低声开口。
江望津闻言抬了抬下巴,让他给自己整理衣领,同样十分自然。
伴随他的这个动作,颈/间白皙肌肤上的一片斑/驳就这么映入了江南萧眼底。
他眼神一深。
循着他的目光,江望津也垂眼扫了扫,耳尖微/红。他抬起手,自己把衣领一拉,“别看了。”
江南萧便望向他,“好看。”
几乎都不用他怎么出/力,光是他指/腹/上的薄茧印下去,轻轻一/擦也能让对方的身上多出几道印/子。
江望津想说什么,但多年来的君子礼仪没教会他说那些词句,他做不到跟其他人一样同人一起吵架,大多数时候都只能盯着对方。
那双盈/盈的桃花眸在这种时候格外勾/人,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