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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间竟难道多了几分真切的哀惋,“我仰慕你的才学,钦佩你的气节。你既然不能为我所用,我也不能放你回到南国。”“南国上下只怕也盼着你死,不会有人来救你。如此一来,我只好杀了你。”
“但在杀你之前,我可以满足你一个心愿,你还有什么愿望不妨说予我听。”
王道容想了一想,不卑不亢一拱手,淡淡道,“容的确有个心愿望君成全。”
“容死后,还望君能砍下容的头颅,用石灰渍了,送到这个地址。至于余下尸身,安葬也好,示众也罢,但凭君处置了。”
他虽迟迟不肯去见慕朝游,却并不代表他已经放下。
他永远不可能放下。
正如那日他亲口所说,哪怕他做了鬼,她也休想摆脱。
他不能被她淡忘。
他要他的死,足够深入人心,足以划下最深,最重的一刀,足以镌刻入她的骨血,纠缠她的余生,令她至死难忘。
胡人皇帝大奇,一口答应了下来,转头吩咐左右。
左右带甲兵卫顿时一拥而上,刀斧齐挥,一阵乱砍。
因为王道容临死前的请求,他的尸身被砍了个七零八落,但一颗头颅却眉眼完好。
胡人皇帝当真将他头颅用石灰渍了,保存起来。
王道容的头颅,乌发散落,眉眼闭阖,神情安详平宁极了,反而从这安详中更见几分诡异的妖冶艳丽。
胡人皇帝有些不舍,传阅手下把玩了一阵,这才装入匣中,派人送往王道容临死前所说的那个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