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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奈道:“你又怎么了?”“那女子明显对你不怀好意!”话匣子打开,齐方岑便再也憋不住,道:“她……竟当着我的面,与你眉来眼去,简直不知羞耻!”
“不是,谁与她眉来眼去了?”伊华然只觉得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自打他下马车,醋坛子就径直倒地上了,漫山遍野飘着一股醋味。
齐方岑闻言顿住脚步,回头看他,“怎么没有。你方才看了她好几次,还冲她笑。她长得有我好看吗?”
伊华然听得哭笑不得,脸色突然一变,深情款款地看着他,嘴角还勾着一抹温柔又宠溺地笑,仿佛世间万物,只有自己才能入得了他的眼。齐方岑看得一怔,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耳尖迅速爬上绯红,就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这才叫眉……”伊华然顿了顿,接着说道:“眉目传情。”
待齐方岑回过神来时,伊华然已经挣开他的手走了出去。他急忙追了上去,心脏还在狂跳,手心里尽是汗,心里忍不住在想:若方才他眼底的深情是真的,该多好。
齐方岑瞥了一眼伊华然,“若你想要银子,说个数就行。”
伊华然闻言一怔,随即笑着说道:“你就不怕我狮子大开口?”
“自然不怕。”
伊华然笑笑,道:“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要有自己的事业,手心朝上要来的,是用尊严换的,若没了尊严,就没了底气,就算被人欺负,也只能忍气吞声。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想想都觉得可怕。”
齐方岑听得眉头直皱,“我的就是你的,不是要,是拿。”
“你如此说,是因为我们如今还在热恋期,我于你而言,还充满新鲜感。几十年以后呢?我皮相老去,身材走样,你还会如今日一般爱我吗?”
“自然会。”齐方岑看着伊华然,说得信誓旦旦。
伊华然不置可否地看了看他,随即转开视线,道:“或许吧。但我不是恋爱脑。”
齐方岑见伊华然不信他,心里有些不悦,“什么是恋爱脑?”
“就是爱情至上,为了爱情什么都可以舍弃。”
在伊华然心里,爱情是生活的调剂品,不是必需品。每每他听到谁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甚至与全世界为敌,就很不理解。想到这儿,他不由审视齐方岑,这人好似有几分恋爱脑的潜质。
齐方岑见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对,眉头微蹙,疑惑道:“怎么了?”
“没事。”伊华然移开视线,解下身上的水囊喝了一口,道:“那个高志恒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就那个蠢货,翻不出大浪。”
“小心驶得万年船。”伊华然抬脚继续往前走,道:“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高家没那么容易倒台。”
“我知道。”
两人一边欣赏风景,一边往上爬,爬至半山腰时,还简单用了午饭。伊华然躺在大树底下的毯子上,看着头顶蔚蓝的天空,偶尔有几朵白云飘过,还有小到犹如蚂蚁的飞鸟。上次这般惬意地看着天空,还是在万平的山上,他与晴云一起。
躺在旁边的齐方岑转头看他,“在想什么?”
“晴云。”话一出口,伊华然就后悔了,忘了身边躺着个醋坛子,找补道:“也不知万平的铺子经营得怎么样?”
齐方岑果然变了脸色,“晴云的年纪不小了。”
“她不想嫁人。”伊华然转头看过去,打消齐方岑的念头,“我尊重她的意愿。”
“为何不想嫁人?”可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后面的话,齐方岑没有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