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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青云我跟你势不两立!你知道当初为了背会这两本书,我花了多少时间吗?三个月,整整三个月!你竟然半个月就背了下来,你还是人吗?!”“我只是记性好,再说你作诗比我强啊,你忘了夫子是怎么评价我作的诗了?”
想起这个姚青云便一脸苦闷,他好不容易写出几句诗,结果被夫子批注“词不达意、狗屁不通”,别提多难过了。
王鹏一想也是,这小子诗作得如同一坨烂泥,他念书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差的。
“行吧,暂且放过你。”
姚沐儿送了两碗冰沙凉粉进来,两人吃完讨论起《中庸》,一直到日入时分,王鹏背着书袋匆匆赶回王家村。
今日铺子备的食材多,营业到亥时方才关门歇业,一家人吃过晚食便回房睡了。
西屋里姚沐儿数完铜板,看着钱箱里铺满的银钱,笑得合不拢嘴。
“咱们已经攒了五十二两整银,再过一月便可以回村盖房子了。”
沈季青被夫郎感染,嘴角也牵起一丝笑意。
“过几日交夏税,铺子也要交商税,还有人头税,杂七杂八加一起差不多有个五六两。”
家里没田地,夏税只能用银子抵,一下子花出去好几两,想想便心疼得不行。
沈季青见状拉过夫郎手,捏着手指低声安抚:“无妨,不到半月便能挣回来了。”
姚沐儿点头,等夫君将钱箱塞进床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
“时辰不早了睡吧,明日还得早起呢。”
沈季青应了声:“好。”
今日西屋没再响起怪声,小院一片宁静。
翌日寅时三刻,一家人被院里阵阵虫鸣唤醒,起床忙碌起来-
三日后,官府派人张贴收税文书,百姓愁眉不展,来食肆吃饭的食客都比昨日少了些。
“今年雨水多,源阳河怕是要决堤。”
“我记得源阳河上次决堤,好像是四十年前吧。”
“是四十年前,我夫郎他大伯被拉去修堤坝,被大水冲走连尸首都没捞上来。”
“哎,这么说上头又要征徭役了。”
“跟你们说一嘴,你们可千万别往出说,小道消息,官府六月要征收徭役,一家出一个汉子,可用银钱抵,但要四十两银子一人。”
“啥?四十两!往年不是只要十两,今年咋要这么多?”
“听说县令老爷换人了,新来的县令是个年轻的。”
“前任县令虽说不咋管事儿,勉强算个清廉的,新县令刚上任就开始敛财,往后日子不好过咯。”
姚沐儿到前厅送凉粉听了一耳朵,听见有人说官府六月要征收徭役,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酉时铺子歇业,姚沐儿在饭桌上提起此事,一家子都有些担忧。
沈季青道:“衙门尚未张贴告示,这事兴许就是以讹传讹。”
沈氏道:“对,就算真要四十两抵徭役,咱也干。”
姚沐儿点头。
修建堤坝需要汉子到采石场采石,宁家村那边的采石场,没少发生采石工被滚落的巨石砸伤的事情,运气好的只擦破点油皮儿,运气不好当场便咽了气。
若是被分去挖河道还好,分去采石场便是将脑袋拴在了裤腰上,说不准啥时候便会发生危险。
姚沐儿忧心忡忡,连续几日被噩梦惊醒,直到六月初四,县里有官差前来张贴征收徭役的告示,悬着心总算落了地。
“小兄弟麻烦问问,这告示上写的啥?”有看不懂告示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