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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操心了,我还能亏待了自家侄儿不成。大娘婶子们你们聊着,我家里头还点事儿就先走了。”沈素娘面上挂着笑,转身后垮着张脸骂骂咧咧。
“我呸!还喜钱,做梦去吧,他沈老三家休想花我一文钱!”
上回打大虫只分给季河四两银子的仇,她可还记着呢。
“不就起了青砖房神气啥,等季河打府城做买卖回来,给家里盖个二进二出的大宅子,你们就勤等着眼红去吧。”
沈季青要补办喜宴的事儿,在村里传开了,上了年纪的婆子指责他瞎胡闹,年纪小的对姚沐儿羡慕不已,当初对沈季青瞧不上眼的姑娘跟哥儿,肠子都要悔青了。
姚沐儿不知村里那些人是如何艳羡他的,这会儿正忙着挑绸缎,准备过几日回宅子装扮新居呢。
新打的床跟橱柜也都送到了宅子,只等着回家布置起来。
沈秋翻看着绸缎道:“嫂夫郎,你跟季青哥真不打算裁身喜服穿?”
“不了,补办喜宴已经够纳罕了,要是还穿喜服,指不定被人怎么编排。”姚沐儿挑了匹绸缎,拿去问郑燕儿,“嫂子,这绸子咋卖的?”
“八百三十文一匹,沐哥儿若是要给八百文就成。”
八百文,也太贵了。
姚沐儿瞅了眼一旁的红麻布,刚要拿起就被秋哥儿一把摁住。
“季青哥说得没错,嫂夫郎果然舍不得银钱了。”沈秋表情严肃道,“喜宴只有一回,不好好操办一场将来后悔可就晚了,再说这绸子用完还能收回来,又不会浪费,嫂夫郎就买了吧。”
见嫂夫郎犹豫,又将沈季青搬了出来,“季青哥说你要舍不得,就换他来买。”
姚沐儿不纠结了,忙掏银子将红绸买下来。
他家夫君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换他来置办这些物件,把家底掏空都有可能。
两人又去香烛铺子买了红烛、红纸,拎着大包小包回了院子。
入夜夫夫二人泡过脚,吹灭油灯躺下歇息。
姚沐儿靠在夫君怀里,刚要睡着便听汉子说:“咱们做身红色的贴身小衣吧,就当喜服了,洞房当日穿红色才吉利。”
姚沐儿登时不困了,红着耳根应了声:“好。”
五日后便是暖房的日子,若是裁喜服时间还真不太够,贴身小衣简单,用不上三天便能缝制好。
这几日全家人掰着指头过的,十五这日铺子一打烊,沈文茹就让当家的写了明日歇业的牌子,挂在外头。
今日歇业早,一大家子趁着天儿尚未黑透,赶着牛车回了新宅。
沈家新宅油灯燃到半夜,入了子时一家子才躺在烧得暖烘烘的炕上,沉沉睡去。
翌日卯时,睡了一夜安稳觉的沈氏,精神头不错地起了床。
沈文茹正好从西厢房出来,笑呵呵道:“这火炕可真神奇,夜里暖的被子都不用盖了。”
沈氏道:“可不,被热气烘一晚上,我这腿都敢下地走动了。”
昨儿阴天,左腿又隐隐作痛起来,放平时她这会儿还在床上歇着呢。
沈文茹上前扶着沈氏,“这火炕盘的值,赶哪天我也让人到家里盘一个。”
姊妹俩说话间,几个小辈从屋里头出来了。
早食吃得清淡,歇息片刻,姚翠荷领着自家哥儿和儿媳来了后,一家子便杀鸡宰鱼忙活开。
不多时,赵秀菊也领着儿子儿媳来了。
大房沈季山一家子好吃懒做,打进门便只顾着寻摸吃的,炒货没少往嘴里塞,活儿半点没干,两个大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