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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村。沈宝来赶着牛车回到村子,径直朝村尾去了。
远远瞅见沈季青在棚子里给汉子们打菜,扬手唤道:“季青小子。”
沈季青把活计交给翠荷婶子,自己走上前问道:“宝来叔这么急, 可是铺子里出了啥事儿?”
“的确出事了, 现在镇上到处都在传, 沐哥儿跟云小子不孝顺爹娘, 还打骂继弟妹,那话说得可难听了,连带铺子里生意也受了影响。沐哥儿走不开, 托我过来送个信儿, 他今儿不回村子了。”
沈季青听后,表情凝重地道了谢, 随即拜托长寿叔和翠荷婶子盯着工匠,套上牛车匆匆赶往岭水镇。
牛车晃晃悠悠驶了一个时辰,刚入亥时进了巷口。
沈季青驾着牛车拐进巷子,便瞧见一道黑影鬼鬼祟祟立在铺子前, 那人手里还拎着个木桶,瞧动作似乎是要往门上泼什么东西。
沈季青眉头紧皱, 当即便呵斥出声。
那汉子一惊, 拎起木桶扭头就跑,但他哪里跑得过在军营里待过八年的沈季青,眨眼工夫便被揪住衣领摁在地上。
手里木桶脱手,里头腌臜物一股脑扣在自个儿身上,顿时臭气熏天, 让人呼吸不能。
沈季青闪躲及时,没有被殃及, 他摁着汉子,冷声询问:“谁让你来的?”
“俺、俺只是路过,你凭啥抓俺?”
“是不是路过,等到衙门见了县令老爷就晓得了。”
那汉子一听要见官,登时吓得腿软,但还是嘴硬说自己只是打铺子前经过,这粪桶打算拎回家浇菜园子的。
沈季青没搭理,直接将人绑了。
汉子见他当真打算带自个儿去衙门,一阵心慌,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然而白费力气,沈季青打的猪蹄扣,越挣扎越紧。
动静闹得不小,周围几个铺子听见叫嚷声开门一探究竟,只见那姚记食肆的沈老板,将个汉子绑在树上,那汉子一身脏污,恶臭飘满整条街。
姚沐儿等人听见动静也出来查看,见夫君回来面上一喜,接着又拧起眉毛。
“夫君,这是怎么回事?”
他瞧出这汉子是来干吗的,这话是替大家伙问的。
沈季青言简意赅道:“他想往咱门上泼粪,被我抓了个正着。”
“俺没有,大家伙别被他骗了,俺只是路过,沈老板见了俺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俺给绑了,还把俺准备用来浇菜的夜来香,泼了俺一身,证据就在俺身上呢!”
大家伙闻言,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瞅着沈家人。
姚记门前干干净净,反倒是汉子身上一身脏污,明眼人瞧了都知道该信谁,再加上姚沐儿名声不好,沈季青是他夫君,说的话自是没啥可信度。
姚青云道:“哥,咱报官吧,让县令老爷替咱主持公道!”
下午便商量好报官,眼下这事儿,正好有了由头儿。
大家伙听闻沈家要去报官,一时也拿不准对错。
沈家打算报官的消息,天不亮便在镇子里传遍了。
这话传到姚桂芝母女耳朵里,两人皆是一惊,忙差人出去打听。
半刻钟后。
“少奶奶,那姚记食肆今儿没开业,听隔壁铺子老板说,一家子天刚破晓,便赶着牛车朝县里去了,那汉子也一并带了去。”
姚桂芝眼皮子狂跳,“想不到那小畜生当真敢报官!”
姚玉珠不以为意,“怕啥,事情又不是咱出面做的,查也查不到咱头上。”
姚玉珠有恃无恐,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