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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岸。“哥咳咳,城墙太高咱肯定爬不上去,不如到镇子里谋条活路?”
“成。”
两个汉子拢紧衣领,冒着风雨朝距离此处最近的岭水镇走去。
兴许是在河里游了太久,兄弟二人步子极慢,两个时辰才堪堪走了一半路程,眼看要支撑不住,便听身后一辆牛车由远及近。
二人一阵惊喜,拦下牛车,道:“这位兄弟,请问你这是要去哪儿?我们是岭水镇百姓,不知可否捎我二人一程?”
沈季青视线在二人身上扫过,见他们神色如常没有染上瘟疫的征兆,便道:“上来吧,我也正要回岭水镇。”
二人大喜,“太好了,多谢这位兄弟。”
沈季青向上扯了扯面巾,坐在离二人稍远的位置,扬起鞭子。
半个时辰后,眼看快要入镇,忽听其中一个汉子缩着肩膀,痛苦道:“哥,我好冷……”
沈季青面色一沉,他僵着脖子扭头去看,只见那汉子眼腔发红,口唇发紫。
“渴,好渴……”
说话间,舌头竟是黑色的。
“哥,你吃的啥,我、我也想吃。”
“小河,你别吓哥啊!这位兄弟麻烦你带我们找家医馆,我弟弟染了风寒,急需大夫诊治。”
沈季青冷眼旁观,不发一言。
这症状哪里是风寒,分明是鼠疫。
怪他方才只想着尽快回镇子,没能仔细查看就放这二人上了牛车。
李大河从怀里摸出银袋子,哆嗦道:“我、我们有银子,只要兄弟肯带我弟弟瞧病,这些银子都给你!”
沈季青没说话,甩着鞭子继续赶路。
“谢谢,谢谢,只要能治好我弟弟的病,你要多少钱我们都给!”
李大河当他同意带弟弟治病,却不知沈季青根本不是要带二人回岭水镇,这条路的尽头是一处荒废许久的寺庙。
一炷香后,李大河觉察出不对。
他幼时来过一次岭水镇,虽只有零星记忆,但大概路线还是记得的,这条路绝不是去岭水镇的路!
“你要带我们去哪儿?要财的话银子都给你,只是我弟弟病得很严重,求你给他找个医馆瞧瞧吧!”
沈季青没理,一刻钟后牛车停在一座荒废的寺庙前。
他跳下牛车,冷声道:“自欺欺人。”
李大河眼神躲闪,“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既然这位兄弟不肯帮忙,那我们便自己去找大夫。”
他背起弟弟往前迈了两步,左腿冷不丁被一颗石子击中,脚下一软猛地跪倒在地。
李小河从他身上滚落,衣襟滑落,露出腋下紫色肿块。
李大河瞧见慌乱不已,忙拢紧弟弟衣领,重新背起。
李大河面色潮红,似是发了热。
沈季青知晓这不是寻常发热,而是鼠疫早期症状。
他眉头皱的更紧,拿出绳子将兄弟二人绑起来,丢进寺庙内。
李大河挣扎道:“放开我,我弟弟快不行了,得赶紧带他去瞧大夫,晚了就来不及了!”
沈季青脱掉蓑衣,将庙里门板拆下当作柴烧。
“抱歉,我更在乎我家人的安危。”他燃起火堆道,“况且你弟弟已经没有治愈的希望了。”
说罢不再理会李大河的咆哮叫骂,将自己跟牛车用药草熏过一遍,赶着大黄回了镇子。
姚记食肆,姚沐儿抱着哭累的元宝,忧心忡忡望着院外。
马上戌时了,夫君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