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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店里只有这一套婚服了,实在找不出其他,您要不还是去别家看看吧。”阮祺抿唇,这已经是县里最后一家了。
伙计好心规劝:“春耕事忙,很少有人赶在这时候成亲,别说是婚服,便是能用的布料都没有几样。”
“您若是等得及的话,不如留下定金,咱们帮您去外面进时兴的料子过来,请最好的绣娘给您缝制,最多两三月就成了,不比您胡乱买一套要强?”
就因为等不及啊。
“真的没别的法子了?”阮祺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推过去问。
伙计用衣袖拢住铜钱,轻咳了声道:“哦,小的突然想起来了,最近码头来了不少货船,开了河市,您去那边找找看,说不准能买到合适的婚服。”
河市不同于其他集市,开市闭市都没有固定的时间,全看码头附近停靠了多少货船。
芜河码头就在常渊县往东不远处,乘车只要小半个时辰,如今去应当还赶得及。
阮祺和伙计道谢,领着清珞出了布庄。
芜河码头是临近几年才兴建起来的,正好夹在常渊县与毓川县之间,每日都有各类舟、船、舫、舸停靠在岸边,仿佛争奇斗艳。
大小货船种类繁多,有些甚至是客货混船的,上层住客,底层载货。
与街边的商铺不同,许多货船都没有悬挂招幌,里面卖的什么,是否能零卖,都需得亲自问过才能知晓。
望着乌泱泱的人群与舟船,阮祺忍不住打起退堂鼓。
“这里太乱,你想要什么样式的婚服,不如我叫陶玄景去买。”清珞护着他,以免他被行人冲撞。
阮祺刚要颔首,随即想起之前的纳采礼,忙摇头拒绝。
“不不,我还是自己买吧,成亲穿的衣服,还是普通一些比较好。”
他是打算买正式的婚服没错,但却并不想太过惹眼,将采买婚服的事交给对方,阮祺很怕最后收到件绣满金玉珠宝的华服。
到时穿出去,他怕是要在整个州县附近扬名了。
阮祺深吸口气,选了离码头最近的货船,还没等走近,便听到一阵粗犷的嗓音。
“嘿,刚才就瞧着眼熟了,这不是芜河村的小庙祝吗!”
出声的是名壮硕汉子,满脸的络腮胡子,铁塔似的立在船头。
“谁?”旁边有船工问。
“就水神庙那个,先前庙市上引得神仙显灵,还降了晴时雨的。”壮硕汉子越发热情,三两步跳下货船。
阮祺记性好,一眼便认出对方应当是前日来过庙里的香客,似乎是姓孔的。
“孔掌柜?”
“是,小庙祝还记得我呢。”壮硕汉子欣喜道,抬手为两人引路。
“您是来码头进货,还是要买什么日用,咱们船是打京城来的,带了好些瓷瓶玉器,您来瞧瞧,看有什么中意的。”
常年跑船运的人都信仰河神水神,壮硕汉子这一喊,周遭人也都注意到阮祺这边。
水神庙最近名头不小,各种流言传得神乎其神,有货船经过芜河码头的,几乎都会特地去拜一拜,给自家求个平安。
一群人围拢过来,像是打量什么新奇物件似的盯着阮祺,七嘴八舌道。
“真是小庙祝啊,您还记不记得我了?我昨日刚去过庙里,和您求过签的。”
“哎,我家货船月底准备出海,小庙祝能给我画张符吗?”
还有老者来拉阮祺的衣袖。
“来来,孔小子这里有什么好看的,我船上可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