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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的野菜大多有清热的功效,味道有些苦,但加蒜泥醋和白糖拌了,便会十分清爽解腻。吃过早饭,帮忙重修旧宅的江万殆便领着泥瓦匠人过来了。
不同于前两日只是简单修补外部的院墙,今日起便要开始加厚主屋四周的墙壁了。
阮祺瞧着被搬进院中的砖石,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
“江叔,那个,我们这几日,是不是都不能住在这里了?”
“肯定不能住啊,”江万殆理所应当道,“这儿又是土又是沙的,衣服被褥都要弄脏了,你们还没找到搬家的地方?”
“没事,”江万殆安慰,“你大伯家里不是还有空房吗,挤挤凑合一下,我加快些速度,最多几日就能忙完了。”
大伯家里的确有空屋没错,正是阮祺成亲前住的那一间。
不过自打阮祺离开,那间空屋已经成了堆放杂物的仓房,平日摆摊用的推车和蒸笼都搁在那里,已经腾不出住人的空间了。
见阮祺愁眉苦脸,一旁江锐安忽然道。
“哎,水神庙里刚收拾出来几间客房,如今还没人住呢,你们不如找崔庙祝问一问。”
神庙?
阮祺连忙抬头,这的确是个办法。
水神庙内,听闻阮祺的来意,崔庙祝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大手一挥。
“住什么客房,你是继任庙祝,这神庙里本来就有你的住处,你回家把东西收拾了,今日就搬进来吧。”
“谢谢崔叔。”阮祺惊喜。
所谓继任庙祝居住的房间,其实就是崔择川原本年轻时的住处,紧挨着东配殿,再往东便是一小片松林。
房间分内外两间。
里间是卧房,有一张紫檀攒格的架子床,旁边立着香几和灯架。
外间是静室,供桌立着铜鎏金的水神像,地上有打坐用蒲团,墙上挂着一副山水,角落有崔庙祝自己的落款和题字。
“……这就是水神啊。”阮祺好奇凑近神像。
神庙主殿内虽然也有水神塑像,但那神像年久失修,许多地方都已经破旧斑驳了,根本瞧不清原本的容貌。
眼前铜鎏金的水神像明显是出自名家之手,线条流畅,衣袂飘逸,低垂的眉眼宁静慈和,仿佛悲悯着芸芸众生。
“水神是女子吗?”阮祺认真思索。
清珞呛了口茶水,坚定道:“不是。”
“你怎么知道不是,”阮祺反问,“火属阳,水属阴,水神为何就不能是女子了?”
清珞放下茶盏,直接捏他的脸颊:“没有原因,你只要记住如今不是便好了。”
阮祺:“……唔。”
既然暂住的地方已经找到,之后搬家的事情便比较简单了。
为了防止落灰,阮祺将所有外面的衣物和被褥都收进了柜橱,只挑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带上。
两套碗筷,两套床褥,记账用的纸笔,一本《边城游记》,还有新得来的白铜炭盆。
庙里虽然有三餐供应,但几乎都是素食,很少能见到荤腥,拿个炭盆过去,平日也能自己烤些东西来吃。
搬家之前,阮祺绕路去了隔壁一趟,打算将要在神庙暂住的事告诉郎君下属,顺道瞧瞧先前买回的母鸡和鸡仔。
陶玄景办事妥帖,后院的鸡棚打理得整洁干净。
鸡食是剁碎的野菜和米糠,几只鸡仔啾啾叫着,精气十足地跟在母鸡身后啄食。
陶玄景指着鸡棚给阮祺介绍:“……浅黄的那只估计是有些不熟悉环境,这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