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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水嫩,罩着层薄薄的满地金,少了庄重,却多了几分灵动。阮祺唇角带笑,杏眼微微弯着,一直垂头端详,明显也是喜欢的。
“这衣裳颜色真好,就是不知道价钱贵不贵。”
“应当不贵,”清珞帮他将没有系好的衣带理顺,“若是嫌贵的话,可以与他讲价。”
“还是别了,”阮祺顿时摇头,嘟囔道,“你那些下属见你都和耗子见了猫似的,我可不想到时白拿人家的衣裳。”
清珞的动作停顿了下。
“你过去,不会是做什么违法买卖的吧?”阮祺小心翼翼,终于将压抑许久的忧虑吐露出来。
阮祺只是偶尔迟钝,又不是傻子,陶玄景也好,如今新出现的梅秀舟也好,对于清珞的畏惧都实在过于夸张。
那并非下属对上级的畏惧。
而是对于能够完全掌控身家性命之人的切实恐惧。
“那个,就算曾经是也没关系,”阮祺声音越发小了,“只要能金盆洗手就行,我不介意你过去的身份。”
眼里漫过浅笑,清珞在他唇边亲了一下。
阮祺被亲得有些懵,红着脸推他:“我说错了吗,你笑什么?”
“没,”清珞忍笑忍得辛苦,伸手将他抱到膝上,“你穿这衣裳很可爱。”
阮祺瞪眼,可爱是什么鬼。
这般华贵的婚服,不该夸他英俊或者俊秀吗?
“说正事呢,你别转移话题……所以到底有没有做违法生意。”
“没有违法,”清珞认真保证,“不过具体是什么,你可以先猜一猜,如果猜不中的话,等成亲后我再告诉你。”
阮祺:“……”
不猜!他算是看透了,这人就是坏心眼逗自己玩儿呢。
婚服异常合身,除了袖口需要裁短一些,几乎不需要修改。
两边谈妥之后,最后定在十五两银子的价格。
这价格虽然昂贵,但婚服用料扎实,单是上面的金线就不止这个价钱,阮祺总担心会不会贪了对方的便宜。
最后还是梅秀舟安慰他。
“公子多虑了,这婚服并没有您想象的那般贵,如今的价格,已经是加上船运的费用以及中间的溢价,属下可是商人,怎么会叫自己吃亏。”
没有吃亏就好。
阮祺稍稍安下心来。
虽然都是下属,但梅秀舟毕竟与岳闻朝他们不同,此时还有自己的生意要忙碌,阮祺便没有过多打扰对方。
日薄西山,阮祺带着从河市买的一堆货品坐上梅家派来的马车,终于赶在傍晚前回到家中。
刚推门进去,就听见伯母和魏婶子的说笑声音。
“祺哥儿回来了。”魏婶子一眼瞧见他,连忙热情招呼。
“来来,婶子给你带了好些首饰,都是婚仪能用上的,你自己挑挑看喜欢哪个。”
首饰?
阮祺将木匣搁在台面上,凑近两人身旁,果然看见堆了满桌的首饰。
有银簪,有玉镯,有钿花,甚至还有镶宝石的平安金挂饰。
“别挑花眼了,只是借你戴一日的。”董念泼冷水道。
行罢,阮祺抿唇。
“对,是借给你成婚时佩戴的,”魏婶子笑着道,“这些金啊玉啊,撑个场面就行了,平日根本就用不上,与其花大价钱买,倒不如借来用用,省得麻烦。”
“好比县里的金玉行,其实就有租借首饰的生意,不过只做熟客,旁人轻易还借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