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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运行规则,然后在这些规则中去发现有利于自己的部分。比如之前他把三间门面托付给金牙人租了出去,却留下了一间打算自己做生意。金牙人听闻之后很是惊讶:“公子要亲自沾手商贾事?这……这我建议还是不要。如今官家查商税越发严了,就算让自家下人去经营,可发现了也容易被罚至商籍,影响三代科考,着实划不来。”
金牙人这话是实打实的为沈青着想。很多人出身微末,寻出路时想不到那么多,或者没有别的路可选,才入了商籍。等发迹后生下极为聪明的子孙,那是后悔也来不及了。这位公子看起来身价颇厚,又不是那等无路可走的,何必趟这趟浑水。
沈青却已经想明白了:“不是落在我名下,还是照样放在我姑母名下,就是入了商籍也无妨。”
他和苗氏,一个女人一个哥儿,就这个时代的规则来说,他们的户籍其实并不重要。因为这个时代孩子的出身从父,孩子的母亲无论是商籍,贱籍,奴籍还是娼妓,只要孩子的父亲是良民,一样科考。
这生意先做着,就算做大了要他们入商籍也不要紧。只要他将来给宋开霁买个良民的身份,然后“嫁”给宋开霁,他的籍贯就可以瞬间改变,到时候生意也有了,孩子科考也不耽误。
甚至这时代专有一样人做这生意:先娶了娼妓,再和娼妓和离,娼妓的身份便可以洗白成为良民。有些人就是为了做善事,有些人是为了钱,给那些急迫想要脱身上岸的娼妓开出一个价格,也开出一条出路。
这世界的规则对女子和哥儿是很不公平的,却也不是一条绝路。只要悉心观察、寻找,绝处亦能缝生。
金牙人也是个聪明的,他这种做牙行生意的就是要有那钻营的脑子。此刻一听沈青要将生意落在苗氏名下,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甚至有些兴奋:这可算一个好法子!
多少富贵人家,既想做买卖,又怕耽误了后代的前途。倘若效仿沈青……
可是转念又想,这世上女子立个独户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更有多少人家信任家中女子,把财产都放在她们名下的?这空子到底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钻的,不然这世间不是得乱套了。也只能一边惋惜,一边感慨沈青的聪明和幸运。
沈青想到这里,又和宋开霁说起了那边的事情:“到时候我想着,现在个小村子给你买个户籍,越穷的村子管得越不严,好买。”这时代官府恨不得多一些在册登记的人口,就能多收一份税,多得是为了逃人丁税躲进深山老林的黑户,买一个户籍倒是不难。“然后你再去府城或者更远的地方买个宅子,把户籍再迁到府城去,之后就可以回村充作作坊背后的贵人了,这样我在村里撒的谎也能圆上了。”
他摸了摸宋开霁的鬓角:“你这头发可以现在就留起来了。”
不然村里人见了,还以为他找了一个刚还俗的和尚呢。
“我有假发。”宋开霁得意道:“我只要把头发留到能扎起来,后面可以用假发挽一个丸子。”
“不过,我充作那贵人,对你也太不公平了。”宋开霁道,这作坊也好,商铺也好,都是沈青自己创下的一番事业,却因为社会的规则就这么归功给了自己。到时候村里人一定会尊敬自己远超过沈青,可明明这一切都是沈青的……
“也还好吧。”沈青不是很在意,或者说他已经有些习惯了,现在更是尝到了钻漏洞的乐趣,不见得非要硬刚规则:“等咱俩成了亲,我就是贵人夫郎,咱们夫夫一体,别人不想敬着我,也得敬着我。”
宋开霁嘴唇蠕动了几下,他不对劲的感觉越发浓重。其实沈青之前和他讲身世的时候,宋开霁就觉出不对了:沈青说他爹想有后想疯了,才把他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