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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住的地?方,只能待在家里哆哆嗦嗦。为?了让杨枝舒舒服服地?考试,妈妈和小姨挤在一张床上,把一整个卧室都留给?了杨枝,就像她的高一。
高考的前一晚,杨枝把自己的各类证件和文具放进文件袋里,确认无误之后,她往里面?塞了两颗薄荷糖。
她心平气和地?在床上躺下,最后看了一次手机。
没有新消息。
事实上,他们已经?将近两年没联系过了。
毕业典礼在高考结束的三天?之后,杨枝穿上了一中的正装校服,白色衬衣,蓝色格子裙,深蓝色的西装外套拎在手上,因为?不穿外套更好看。
杨枝坐在黑压压的礼堂里,身旁的陈琢举着昨天?刚买的相机冲江珠一通拍,江珠正站在台上发言,她是她们的优秀学生代表,是学校的骄傲。
从开?始到结束,杨枝没看见慕留。
杨枝随着同班同学回到教室,赵老师早已站在讲台等?候。
见学生都到齐了,她才开?口说道:“毕业了,最后跟大家说几句吧,高考不是你们人?生里最重要的事,只能说是你们这个人?生阶段最重要的事,现在你们要到下一个阶段了,以后的路怎么样,得看你们自己怎么走,我祝大家前程似锦,但是,山一程水一程嘛,我就陪你们走到这儿?了。”
向来嘻嘻哈哈的赵老师流了眼泪,杨枝跟着红了眼圈。
她哽咽地?把话说完:“小花老师谢谢大家这三年的配合和陪伴。”
人?往右跨了一步,向全班同学深深鞠了一躬。
也许是江珠带的头,大家纷纷起立,也朝赵老师鞠了一躬。
师生作别,高中三年就此结束。
同学们在即将不属于他们的教室里合影留念,陈琢晃着相机问杨枝:“你想不想去?找慕留拍照?听说他今天?来了。”
“来了来了,”一个女生加入了对话,“刚才毕业典礼结束,五班有个人?跟他表白来着。”
陈琢睁大了眼睛,“然,然后呢?”
“然后慕留拒绝了。”
“怎么拒绝的?”
“拒绝得挺温柔的吧,他说他去?美国,不想考虑这种长距离的关系。”
杨枝把每一个字听进心里,没什么反应。
等?到女生被拉去?和其他人?拍照,陈琢又问了一遍:“那你还去?吗?”
杨枝摇头,“不去?了吧。”
那一天?,杨枝在教室等?了很久,等?到同学走了大半,等?到暮色四合,她等?的人?还是没有来。
窗外的人?潮不断向校门?涌动,像一片深蓝色的海,千种水流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这一天?漫过边界,再一次散到五湖四海。
杨枝终于相信,有些人?能成为?暂时的朋友,只是因为?轨迹在某个时空偶然交叉,时间一过,距离变远,就什么也不是。
等?是等?不来的,她再也不想等?了,每一个早上七点,每一场重要考试,每个重要节日,任何?形式的等?,她都不要了。
杨枝拿出手机,花了十分钟,删掉了慕留的每一种联系方式。
她收拾好书包,带上一中送给?毕业生的纪念礼物,对江珠和陈琢说:“我们走吧。”
高三毕业的暑假是杨枝最后一个清闲的暑假。
填完志愿的第?二天?,她躺在江珠的床上吃水果吹空调,陈琢已经?和爸妈飞去?了英国。
江珠问道:“北大招生办怎么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