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干拌面(5/6)
是不用发酵的,只用清水和面就好了。但是这里的面硬,死面做出来的面条也筋道,但不好消化。尤其是不适合蔓蔓这种年纪小的吃,四婆上了年纪胃不好也少吃。
发酵后的面条只要酵头不放多,再加点盐,揉出来很顺滑也很筋道,不会浑汤。
和好的面糊还要加点碱,碱这玩意在这地不缺,毕竟除了荒田最多就是盐碱地。
塞北的面食很多,臊子面、羊肉扯面、牛肉拉面等,无奈姜青禾啥也没有,干脆做一碗最朴实的葱油拌面。
关键她连葱都没有。
羊角葱早就老到不能吃了,沙葱倒是正冒出头,可在戈壁离着太远了。只能去山脚草丛里薅了把野韭,凑活用吧。
姜青禾把不舍得用的清油拿出来,野韭炝锅,下清酱和盐,盐她放的特别小心,多一点就盖不住苦味了。
干拌面下面讲究滚一遍,把碱味给去掉,再过汤,最后下锅煮,火候得把握好。面韧筋道再裹一圈拌料,黄瓜丝一定得放。
拌好后姜青禾又给每人碗里盖了个煎好的荷包蛋,边缘煎的焦黄,中间嫩。
这回四婆憋住了没开口嚷,娃得吃点好的补补。
徐祯一口就吃了大半,野韭炝过后也很香,尤其小麦是自己劳动换来的,就更香了。蔓蔓遇到好吃的,反而不舍得,一根根吸溜着来。
姜青禾小时亏了嘴,长大后也舍得吃。她吃过正宗的跳面干拌,吃的细面粗面,要荤油麻油都成,虾子、胡椒、青蒜末一拌,吃到嘴里恨不得跳起来。
可都比不上淌了汗,出了力得来的新麦,磨出来揉出来的这一碗拌面。
当然要是能再有碗浓汤,加点肉就更美了。
四婆她吃得很慢,牙口不好得细细嚼,哪怕姜青禾给她煮软了些。
她吃了一口满是感慨地道:“再往上数二十年,俺爹还在的时候。带俺们去镇上吃拉条子,也就是这样的拌面。”
“俺们吃不起白面,就叫店家下杂面,白面掺玉麦面又掺黄米面,扯出来的面条有筷子粗,羊胡子花炝锅浇上去,那味俺到现在都记得。”
四婆又赶紧夹了一口道:“可还是白面好吃哩。”
“那多吃点,锅里还有,”姜青禾笑。
但转头听四婆说完话,她就笑不出来了,四婆说:“你磨头茬面俺以为你要做馍,谁晓得你要做面。做面要磨第二遍才更韧劲嘞,你说你这娃。”
“婆,你咋不早说哩,”姜青禾苦着脸,徐祯只顾在一旁傻乐,挨了她一记瞪。
四婆终于舒坦了,“治治你这宁叫肚里流脓,不叫嘴里受穷的毛病。”
不过她老人家也觉得,这白面可真好吃啊。
新磨的面有股麦香,闻不到吃得到,野韭也正鲜宜,面条爽滑又没有发浓的碱味。
最后她种的胡瓜果真是一等一的好,脆溜清甜。
这晚结束在干拌面浓重的香味里。
而第二日,天还麻麻亮,姜青禾开始收拾东西。水壶水囊子灌好热水,蒸好的馍馍用麻纸包起来,盐粒猪油也带上了一点。
取火要用的火绒子,配套的火镰和火石也不能忘带,不然根本打不着火。
徐祯把板车从后院拉到前院里来,又把屋里两个很重的水桶搬到板车上,要洗的草席子一并放上去。
蔓蔓睡得迷迷瞪瞪也被抱上车,坐在小椅子上打瞌睡。
昨天他们用完了水桶里的最后一点水,要去远处的北海子打水。
除了打水外,北海子里有鱼有虾有泥鳅,水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