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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时候,巴图尔总能把肥和草料送来,那些草料都叠了好几个草垛子,姜青禾今天推开门,终于没有肥料和草。昨天才见到巴图尔,让他别送了,估摸听进去了。
她撸起袖子,把昨天没晒透的萝卜缨又倒挂晒出去。
挑了篮洗干净的萝卜,她又去拿了把礤子,专门擦丝的,这玩意很锋利的,她从小就怕,被削去过好几次拇指上的肉。
现在用起来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擦到底,擦出来的萝卜,她要晾在编的竹箩里,晒成萝卜丝。
晒成细细短短微黄的萝卜丝,到时候抓一把,热水注开,萝卜丝就从干巴变得特别有韧劲,剁碎做萝卜丝饼。
小小一个,面团糊着萝卜丝,到油锅里炸一炸,表皮金黄酥脆,萝卜丝韧而爽口。南边好多人卖这个,有的会加肉,有的还会加虾。
但她觉得就放点小葱末,配萝卜丝那股自带的甜味,就足够了。
擦完萝卜丝,还剩下那么多没擦的萝卜根部,扔掉是绝对做不到的。
她要晒成萝卜条。
萝卜丝跟萝卜条很不相同,一个细细的,另一个就是粗,嚼起来脆脆的。
晒萝卜条得先切,切成小拇指粗细,撒把盐腌上一个半时辰,她不知道时间,就等竿子的影子变短撒盐腌萝卜,等到影子渐渐拉长后,再攥紧晒干。
这个时候她的院子吊着萝卜缨子,叶子总是最先干的,风一吹就摇,有的晒得太干了,碎渣子就飘到了蜷缩的萝卜丝里。
蔓蔓一嗅,她说:“都是萝卜味了。”
可不是,要是在往湾里走,那股萝卜味就像在这扎根了似的,小半个月都难以消散。
这会儿正是腌萝卜,晒干菜的好时候。
当然也是收割稻谷的时候。
等拔完最后一茬稗子,放掉稻田里的水,饱满而沉甸的谷穗,栓在细杆子稻秸上,满山遍野的黄。
今年又是个丰实年。
姜青禾比谁都盼望着收稻子,她想念米饭的味道很久了。
第26章 面疙瘩
收稻子要用镰刀割, 而不是手拔水稻。
稻谷这一茬能抵春冬两季小麦,大伙指着稻子换更多的粗粮过冬,不能有丁点抖落在地里。
这时他们会拿出专门的镰刀,叫禾镰, 形状像弯月, 镰头宽而镰尾窄, 并且刀刃上有一排细密的锯齿。
禾镰是从南边传进来的,早些年找打铁匠打一把还得多加点钱,当然现在也不便宜,二十个钱一把。
贵是真贵,而且年年只用这一季, 不像条镰那么实用,虽说直刃粗重, 可砍柳条子、酸枣枝、芨芨草特利索;也不像草镰一年四季都能用上, 割山草、芦苇、茅草贼好使。
但姜青禾还是掏了钱, 买了两把, 总不能用笨方法, 比如用手掰下稻子上结下的谷穗。
收稻子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