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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香得不行。几人忙忙活活到夜里,期间蔓蔓肚子一直咕噜噜叫,她还凶巴巴地跟肚子说:“别吵,再吵就揍你屁股了。”
她眼巴巴地盯着,盼阿盼,终于盼到大花姨带着妞子姐、虎子哥拎着柴回来,盼到她娘说,可以吃了。
蔓蔓立马拉小草坐到位置上,一盘盘菜上桌,暖锅子早就移到了中央,浇上高汤,中间凸出的烟囱里加上炭火,滋滋冒泡。
暖锅跟涮锅吃法并不相同,涮锅是生菜放下去涮熟蘸料吃,暖锅则是熟菜热吃。
所有上桌的菜基本都半熟了,四婆是吃过暖锅的,她会摆,萝卜片贴锅沿放,锅底码一层洋芋片,再放泡开的粉条子、生白菜、干蘑菇,一层层叠上去,最后放炒好卷边的五花肉。
等熬的香浓的鸡汤翻滚,汤汁咕噜作响,大伙的筷子全都往锅里伸,宋大花先给两个娃夹了五花肉。
自己也夹了片,带点肥肉又焦的肉片,浸了汤的,她一咬完,喊:“娘嘞,香得要掉舌头。”
“太香了,”虎妮夹了一筷子粉条,又粗又顺滑,她用筷子转了好几圈,吸溜吃进嘴里,都舍不得嚼断。
蔓蔓喜欢洋芋片,尤其是炖的一夹就断,她用勺子碾碎,叫姜青禾给她舀点鸡汤,再拌一点点饭,好吃得她恨不得站到桌上自己夹。
白菜叶子大伙喜欢,白菜梆子都快速嚼吧嚼吧咽下去,酸菜是真好吃,尤其夹在五花肉里,爽口又解腻。
外面天寒地冻,风拍打着窗户,屋里暖意融融,暖锅吃的大伙身子都出了层汗,连搁在桌子底下的火盆子,都觉得烫脚了。
所有菜全吃完了,姜青禾还端出一叠烙饼子,宋大花跟虎妮烙的,又把花花菜拿出来,夹点放进烙好的饼里,嚼着咯吱咯吱响,咸香可口,再喝一口鸡汤,美得很。
吃的大伙都懒得动弹,实在是太舒坦了。
饭后男的搬桌子扫地,几个小娃擦桌子,其他女人帮着把锅碗瓢盆给洗了。
弄完后大伙也还没走,拉了凳子围着火盆坐,说说闲话。
徐祯起了个头,“土长去运烟叶了,明天能领到撕筋的活。”
“俺上回就说要把撕筋的活扯下来,你问了多少钱没,”宋大花打了好几个嗝,拍着胸脯问,紧接着又打了个嗝。
“三十张一捆,一个钱。”
“这活还成,”虎妮拨了拨炭火,“早些年还是五十张一个钱,烟行的人忒黑心。”
说着说着,话题又说到了砍树上。
“小禾,你们啥时候去砍树嘞,不是说开春后起个屋子,”四婆很关心这件事,起房子可是大事。
她老操心了,又摸出张红纸头,“上次俺去问了做师家的婆子,她翻黄历,给了几个好日子,砍树也得挑日子的,跟起屋子有关的马虎不得。”
“哎,婆你,”姜青禾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接过来,跟徐祯凑近对着羊油灯看了好一会儿。
宋大花急急地问,“哪天日子好啊,再晚些下雪了,路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