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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点汗,她冻僵的手指快速回温。而都兰在车外笑着,“暖和吗?她们说没有那么多的好皮子能给你,又特别想谢你,就用换了砖茶的钱给你换了条被子。”
“还有一件呢,你快出来看看,”她招手。
姜青禾喉咙梗着,她小心地将被子一叠再叠,那么大一团压在皮毛上面,弯腰走下来时还格外小心,甚至连连回头一看再看。
都兰赶紧伸手拉着她去看,在勒勒车上紧紧裹着的一团,姜青禾看着那露天下白得晃眼的一团,她不敢相信地问:“这也是给我的?”
都兰重重点头,旁边围着的女人叫她摸一摸,“可软和了!”
是啊,这曾是姜青禾睡在山羊毛做的沙毡上时,被扎得整夜整夜睡不着,第二天起了一身红点时,曾经梦寐以求的绵毡阿。
哪怕她的指腹粗糙,她也会记住,此刻绵毡轻柔细软的触感。
她有点恍惚,其实她已经习惯了沙毡硬邦邦的感觉,皮越发糙后,没有东西能够刺痛她了。
但现在姜青禾却被这两团柔软的被子和毯子刺到了,她甚至有点难以幻想。冬天外头积了层雪,墙上还挂着冰棱的时候,不用烧火炕,在沙毡上面铺一层绵毡,再盖着厚重而温暖的羊绒被时,大概都不愿意起床。
她不敢大声说话,怕会惊醒这场梦:“这比皮子还要好。”
这比皮子贵重太多太多了,她已经被这份具象的温暖彻底笼罩。
是每一个冬天里,只要看见就叫人心里热腾腾的慰藉。
第43章 羊肉水饺
那么一大团的羊绒被, 简直要把从后街逛了一圈回来的几人给惊呆,宋大花没敢上手,她伸长脖子瞅了又瞅,嘴里一直念叨:“娘嘞!”
虎妮也啧啧赞叹, “哪里搞来的羊毛褥子, 那么老长一张, 得要七八张皮子吧。”
“十二张羊羔皮,”都兰回她,“额们在这也有皮毛把式的,这是她年前最后张羊皮褥子了,被俺们抢来了。”
她说完, 边上一群带着蒙古帽的女人爽朗笑了起来,有一个拍拍绵毡说:“这也是抢来的。”
这些玩意都得自己拿羊皮和羊毛去找匠人定做, 她们纯靠十大块砖茶下去, 把两边匠人砸昏头了, 也不说留着自用了, 收拾收拾让她们拿走。
一群大人从羊皮褥子说到了绵毡, 又谈到栽绒毯和花毡。后头这两样铺在地上色彩斑斓的毯子,在这充满灰扑扑或是土黄的家中, 要是谁家有一张毯子, 都叫人艳羡。
有女人拉着姜青禾的手说:“下回你攒着羊毛, 找额给你做花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