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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生皮可以稍微差点,这种履做出来是革踏,都给将士过冬穿的,你说料子太差对得起人家吗。”但他话音一转,“当然熟皮也是得分的,要是不带毛的俺们叫光面皮,带毛的就是裘皮。你这带来的皮子嘛,做裘皮是万万不能的,但是光面皮的话…”
姜青禾听出点名堂来,她抽起张羊皮,翻转过来,两手拉开给他瞧,“要是那种春夏皮,皮板没半点好的,哪里敢上门来。您瞧这个板皮,肥厚吧,虽然皮毛确实生了不少疖子,但是制革我能说,绝不会穿几次就开裂。”
“将士们要穿好靴子的理我都懂,可以做鞋底面呀,这种也牢固,还能用这皮子做活里活面的袄子,拆洗下来再换都成,最要紧的是,绝对便宜。”
“有多便宜?”副使两眼放光。
这个价钱来之前大伙都商量过了,姜青禾说:“一块老砖茶四张满口羊的皮。”
价并不是定死了的,都有往下还的余地。
副使也觉得可行啊,本来好皮子的价就要贵,做一双靴子有时不止要一块大皮。皮作局有成熟的工匠,将这堆皮子的皮毛全都削掉,胡杨碱脱脂,再制革的话也能用。
他拉拉皮子,弹劲很不错,虽然皮毛差,但他不要毛的话,这个就不是问题了,最最要紧的是,这个价钱合适。
谈钱可能皮作局还有点为难,但谈砖茶,皮作局最不缺的就是茶。
但犹豫的原因也很简单,这堆皮子便宜是便宜,再来上千张他们也能吃下,但是之后呢,年年都收不好的皮子吗?
他们又不是冤大头。
大使问,“这堆皮子俺们全要了,好皮子会自个儿送上门?”
他最关心这个问题,别到时候被一顿忽悠,破皮子啥的全给包圆,人家把好皮子转手卖给了皮客。
“不如换个地方谈一谈,”姜青禾指指外头,“我想请两位一道去皮货集,去问问那些卖皮子的人是怎么说的。”
“我昨天问过两边都收起皮子来咋办,有的人说没有交情那肯定谁价高卖给谁。但是你们要是能收破皮子,他们告诉我,打折的牛肋巴往里偏。”
这话的意思是无论咋样,人总是会偏向自己人。
“如果没办法决定,那就去皮货集瞧瞧吧。”
这个要求让大使跟副使面面相觑,但商量后还是决定走一趟,做决定不能那么草率。
不过副使出门前问姜青禾,“你不是俺们这地来的吧?”
姜青禾坦然,“我是春初来这的。”
“俺说一听就不对味,咋来这地没多久,跟牧民交情都处那么好了?”副使试探着问。
姜青禾大大方方告诉他,“因为卖皮子的有我的朋友,所以我们就跟秋鸡娃子下蛋,仅腔腔儿努似的,厚着脸皮来了。”
大使和副使相互瞅瞅,都听出点名堂来,点他们呢,人家才来半年多都肯厚脸皮奔波。他们在这活了那么多年,就为几个抬高价的皮客,而瞻前顾后,真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