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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都颤颤巍巍的,那么一大锅的饭她差点翻不过面,全靠左手抓右手一同使劲。当然羊肉抓饭,没有大米饭,土长只给吃黄米和高粱米,不过有油浸润着这锅饭,吃起来有滋有味。
第三日羊杂碎凑了一锅,杂碎少汤多,有人喝了一碗又一碗,半上午光跑茅厕去了,还非得跑回家去上,竟耽误事了。
所以第四日,姜青禾吸取了经验不放汤,炒羊肉丁,放一大锅的土豆块。
最后一日时,剩下的羊骨头、剔出来的羊肉碎熬一锅,放了黄米、萝卜、白菜,煮成了黏黏糊糊的一锅粥。
这回终于不是黄米馍馍了,最后一天做馍馍的那个婶子也腻味了,掺了软黄米面加白面,又倒了些豆子,蒸了好几笼的二合面馍馍。
配粥贼软乎,直把人吃的还想再干几日。可一家七八口壮劳力齐上阵,这截水渠早就挖通了,还有余力能把渠背上挖来的土担走。
像姜青禾这种两口子来回干的,还只挖了三分之二,剩下那一点是土长带人给她挖的。
当然五天渠是挖不完的,整条至少有二三百米长,前五天挖了百来米,后几天天越发冷,河水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外,土地过霜后上冻,几十人一天只能凿个二十来米。
如此挖了小半个月,姜青禾手又生了冻疮,又疼又痒,水渠才算挖通。
来不及兴奋,第二天大雪覆盖山野。
雪一直整整不停地落了三天,视野所及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等雪停后,徐祯搭了梯子,靠在屋檐边上,拿着竿子勾屋檐上的雪,不打下来不成。那么厚的积雪,夜里躺在炕上时都睡不着。
只听着屋檐咯吱咯吱响了,再下几天只怕雪要把屋顶给压垮了。
姜青禾则扶着梯子,一个劲地叫他小心,瞧着怪吓人的。
等屋顶除完雪后,还得扫出一条路来。
索性下雪前毛姨将皮子全部给拾掇好了,所以一家都带着厚毛皮手套,外头穿皮袄,里头一件毛发向内反穿的夹袄,头顶兔皮帽。
尤其穿着长到小腿的靴子,里头加了一层毛,牛皮熟得好,没有天冷就梆硬,穿进去暖和得直冒汗。
特别是在屋里,换下皮靴还能套进毛茸茸的拖鞋里,甚至有多的皮毛,毛姨还给长短块补了补,缝了两条色彩不一的垫子。
以至于下雪那几天,外头雪蒙蒙的一片,屋里生着火炉,坐在羊皮垫上。两个炉子各置着一大一小的砂锅,大的那个放了奶块融化成白花花的奶,小的则加了点砖茶捣了又捣,熬罐罐茶,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随着炉子的熄灭而渐渐停歇。
这几天才是彻底的冬闲,不用挖渠,也不用再去盖房上梁,就放空自己缩在靠背椅里烤着火,喝一口甜奶茶,想想中午吃梅干菜烧饼,还是晚上喝盅炖汤好呢。
当然也不完全只是烤火,第二天一家三口在落雪最响的时候,围着桌子写写画画。蔓蔓拿着笔笨拙在纸上涂鸦,她会画很多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