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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皮手套,伸手拔了根下来,在徐祯的眼皮子底下,半点没带犹豫地塞进自己嘴里咬了口。“快吐掉,”徐祯话还没说完,姜青禾在屋里瞟见了立马发飙,“徐祯,你带点好头。”
蔓蔓赶紧呸呸呸吐掉,抱着她爹的脑袋,父女俩挨训,然后蔓蔓贴近徐祯耳边说:“爹,这玩意不好吃,没味。”
逗得徐祯差点笑出声,又挨姜青禾一记眼刀。
夜里豆子全要泡胀开,黄米也给浸上,姜青禾这小半年来完全入乡随俗。湾里吃腊八粥要用豇豆、红豆、红枣、软黄米、小米、绿豆等,姜青禾从腊月起就跟宋大花一起,去找湾里人换了一大把豆子。
而且熬腊八粥要天不亮起来熬,说是腊八粥越早吃,来年秋天麻雀不吃糜子,也有说庄稼成熟得早。虽然两者的联系不知道在哪,但姜青禾还是从暖和的被褥里爬起来,叫上徐祯早早熬粥。
毕竟明年他们也要种糜子,种庄稼。
四婆说熬腊八粥想要颜色红,还得加点碱。豆子全都泡好后加米加糖熬得黏黏糊糊,米软豆子烂。
腊八粥熬好的时候天都还没亮,蔓蔓散着头发被抱起来喝粥时,她没睡醒揉揉眼睛问,“晚上还要喝豆豆粥吗?”
“现在是早上,”姜青禾给她端了碗放凉的腊八粥。
她非要自己拿勺子,吃的差点埋进碗里。
晌午也喝腊八粥,吃的四婆家和宋大花送来的,三家互送腊八粥。
四婆熬的里头还搁了花生、百合片,一口粥满满全是料,宋大花熬的简单。她把红枣切成细丁,小米、黄米、黄豆、红豆混一混,虽然不够黏糊,但剩在粒粒分明。
晚上姜青禾要熬咸的腊八粥,她和徐祯从小到大都是吃咸的,基本没喝过甜的,而且他们的家乡是在晚上吃腊八粥的。
咸的腊八粥一定要有骨头肉、和炖好的瘦肉切成块,下芋头、红豆、大米、花生,一大锅煮出来颜色偏灰,不像甜的颜色红褐好看。
当然这个吃法也许并不主流,但吃了那么多年,要是不吃口咸粥,感觉今天跟没过腊八似的。
姜青禾还捧了两大碗端到四婆家和宋大花那,两家人都被惊到了,因为她们只吃甜口的。不过咸粥加肉谁不爱,宋大花直说她叫腊八粥糊了脑袋,连那么老大肉都舍得加。
可叫粘稠的腊八粥被糊了脑袋的,不止她一个。那些平日素来十分勤俭的湾里人,一个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基本不往镇上跑。有啥东西实在要买的,托筏客子买了,塞钱给他时还要念叨这花出去的一两个子。
可腊八后,仿佛变了天,湾里小娃兜里都装上了麻糖,嘴里嚼着糖瓜子。有的阔气揣了一堆糖,要跟其他娃玩公鸡头的游戏。
手里攥着糖,嘴里问,“公鸡头,母鸡头,母鸡下蛋哪一头?”猜中哪头下蛋,就有糖拿。
蔓蔓跟着他们一堆男娃玩了好几次,拿到三颗糖,自己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