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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着,连夹个缝挤进去都做不到。只能停在隔了百米外的柳树桩子那,大花男人死活要守着马骡子不肯走,他怕一走马骡子被人给牵了。
明明也不是他的骡子,可他就固执地守着,宋大花说:“叫他守着还安心嘞,跟他个犟板筋没啥好说的。”
“快走快走,那么老些人,到时候能啥也买不到,”宋大花瞅着密得挤也挤不进去的人,打了个哆嗦。
东西可以买不着,娃是一定得看牢的,拍花子最喜欢挑人多的时候下手。
四婆和虎妮牢牢牵着小草,宋大花一人就能拎两娃,徐祯抱着蔓蔓,姜青禾只管挤进人堆里买。
年底卖醋的人家一缸又一缸摆出来,旁边支了个木架子,灌醋的葫芦一排排摆开,风一吹哗啦啦,砰砰砰撞在一起。
旁边紧跟着卖清酱的小贩,一个人站在一堆大木桶中间,木桶全都做了半面钉死,半面能掀开的。要是灌酱,得拿酱瓶子递过去,小贩会问:“要几两的?”
他手边的桶旁挂了两个木提子,分二两和四两,姜青禾要了八两的酱。小贩利索地接过瓶子,漏斗一套,木提子一舀,浓稠的酱油灌得满满当当,一滴不漏。
姜青禾提着瓶子,手上挎着篮子,瞅见边上路过的好些大爷帽里插着红纸卷,她以为又是啥她不知道的习俗。
还腆着脸拉住个大爷问,“阿公,你们这红纸在哪买的,买了非得插帽里才成?”
大爷听了笑得直摇手,“哪啊,俺们就不乐意拿手上,插帽上瞧着喜庆,”他自个儿乐了一阵,指指边上几挤都挤不进去的摊子说:“你要买红纸就去那买,要是请门神、灶王爷也搁这,想叫人写点吉利话,你往城门口去,有个书生在那摆摊子,两个钱一副联子。”
姜青禾忙谢过大爷,溜进人堆里,再出来盘的发髻散了,脚后跟被人踩了脚,鞋子差点都掉了。手里虚握着一大卷红纸,篮子里一堆花花绿绿的纸马。
她深深地喘了口气,才发现跟大伙走散了,她也不急,绾好发髻又踮起脚往里瞅。
地上的毛毡毯堆了又长又大的湟鱼,全都冻上了,穿着乌黑羊皮袄的湟鱼客吆喝,“从青府运来的湟鱼嘞——”
姜青禾买了两条,小贩干脆又利落地从鱼眼处穿绳递给她。
年货集啥东西都有卖,叫姜青禾看得眼花缭乱,恨不得都买一些,钱不钱的全都抛在脑后了。尤其那色彩斑斓瞧着又喜庆的年画,她搂了好几张。
农家磨的粉条子,又大又光溜,她也买了两捆猫冬吃。
她这边买的起劲,那一边蔓蔓叫徐祯抱着,小娃眼神又亮,一眼瞧到卖麻糖的铺子,浓郁的芝麻香,还有长条厚实的酥糖。
她晃着手,身子往前倾,要徐祯去买糖。索性徐祯身上有钱,又啥都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