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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她跟宋大花在山脚摘的。都说三月茵陈四月蒿,五月砍来当柴烧。春秋挖根夏采草,浆果初熟花含苞。
三月的茵陈是湾里最先冒头的野菜,大伙叫它白蒿芽,茎上生着毛茸茸的白毛。一墩墩长在山野地头,她清明时已经采过几篮子,吃了点剩下全晒了,可以入药。
等李郎中回到这里,她还得上门问问他要不要。
这会儿摘的茵陈有点老了,再过几天晚些变成蒿,就不好吃了,过了五月只能砍倒,没啥能吃的。
她以前没吃过,清明时才第一次吃,跟宋大花学了咋做,洗净的茵陈切成碎,用擦子擦几个土豆,擦出来的土豆丝放到茵陈碎里。
舀几勺面粉拌匀,上锅蒸会儿,不用太久,等茵陈裹上层熟透的面粉,拿出来一股扑鼻的香,带点药材特有的淡淡清苦味道。
单吃是有点苦,但要是配上捣碎的蒜汁,加那么一点的盐,夹一筷子茵陈蘸味,中和了苦味,吃起来鲜香四溢,春天山野的美味。
姜青禾炖下红烧肉时,还摊了几个茵陈蛋饼,只加了鸡蛋混着茵陈碎,煎出来很厚实一个,两面微焦,翠绿中夹杂着鸡蛋的黄,吃的是那一口香。
她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徐祯被她指派这指派那,屁股挨在凳子上没一会儿,又被叫出去了。
这会儿她瞧着天色,新起的灶房她最喜欢的一点是,灶台斜对面有两扇大窗户,一打开光线很充足,显得屋子明亮,让人心情愉悦。
不像老房子的窗户开得小,天色好时能透进不少光,天色不好屋里昏暗。
眼瞅着天色渐黑,她喊在外屋吹泥哇呜的蔓蔓,“你去外头坐着,看看人来了没?来了就给迎进来。”
蔓蔓没说话,只是用力吹着嘴里的泥哇呜,发出厚重的一声,“哇呜…”
表明她知道了,随后传来她飞快跑远的脚步,她搬起自己的小凳子往门口走。由于没有设门槛,她走的很顺利,坐在大门口,吹着不成调的曲子,眼睛瞟着四周。
然后一眼就瞧到了从老房子后面走过来的几人,个子高矮不齐。二妞子手里晃荡着东西走在最前面,小草双手环抱着怀里的东西,虎子双手背在后面,走路大摇大摆。
小草赶紧跑过来,小脸染上一层红,她高高兴兴地喊,“赛,蔓蔓!”
蔓蔓放下沾满口水的泥哇呜,双手放在嘴边,很用力地喊:“赛赛赛。”
二妞子捂了下耳朵,只觉得蔓蔓跟癞呱子一样吵,但她大迈步走上前,一把将手里提着的东西塞到蔓蔓手里。
背过双手咳了咳,假做无所谓地说:“听俺娘说,搬新屋子是得送东西的。他们大人送大人的,俺们小孩当然要送送小孩了,你说是不是?”
蔓蔓张大了嘴巴,又恍然,她郑重点头,是这样没错。
“给你的,你瞅一眼。”
蔓蔓捧着用十来张草叶子包着的东西,咧着小嘴欢欢喜喜地点头,将东西放在凳子上,然后跪在地上。
在其他三个娃的注视下,解下歪歪扭扭的草绳,一张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