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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摘下立即煮了颜色最好。要是非得晒干后,你记得,要搁一小把白灰掺一掺,好好放,啥时候都能用。”苗阿婆寻了个椅子坐下,煮槐米水得要一会儿,她舀了勺明矾倒盆里,用水泡开,“这个明矾得搁,搁了色不容易褪,量也甭太多,一小勺尽够了。”
“泡了后搅一搅,羊毛线放进去泡会儿,线染色会往里缩一点,瞧着比没放下去前又扁又短些,这都有的,没啥事。”
“你也可以先把羊毛线放槐米水里煮,再进明矾水里,记得浸水洗几遍。”
苗阿婆再将煮好的槐米水过筛,只留下偏绿的染料水,屋里弥漫着一股微带苦涩的味道。
姜青禾一边听一边蘸墨奋笔疾书,眼神还不忘牢牢盯着,等苗阿婆将羊毛线浸在槐米水里,她立刻停笔,凑过去蹲在那瞧。
原本雪白的羊毛线,被棍子杵在黄水里,一点点染上黄色,后头棍子拿出来,羊毛线彻底黄了,颜色还挺鲜艳,像是刚生出的油菜花。
不等姜青禾兴奋,苗阿婆说:“还得洗呢,洗了一晒,颜色就浅了。”
这也不妨碍她高兴啊,哪怕只是染出浅浅的黄,那也代表她向前走了一大步阿。
苗阿婆还让她也试了试,姜青禾长呼了口气,一步步按照上头来,搁明矾时愣是抹得平平,生怕放多了。
等进行到最后一步,直接蹲在桶前,蹲的腿麻也不起来,她脸上表情淡淡,内心却像春天解冻的溪流涌动。
那是她染出来的黄阿。
哪怕漂洗后捞出来的羊毛线,黄色并没有那么鲜亮,犹如还没熟成的杏子,又或是浅淡的银杏叶。
可她摸了又摸。
即使只学会了染这一种颜色,她依旧兴奋,跃跃欲试,恨不得立马跑到镇里,揣着她大部分的家当,买上一大捆,抱也抱不住的白色细棉布。
全给染上颜色,浅黄深黄不在乎,做几身漂亮的春衫,然后扔了那一堆的褐布衫子灰黑衣裳。
直到苗阿婆喊她,她的理智回笼,连忙将刚才的念头甩出去,扔了她都不可能扔了那堆衣裳。
重新买要钱的,她穷。
“这个黄还不够好,这几天让俺再想想,染黄的好些都忘了,俺们这地染蓝染的最好,”苗阿婆犹不满意。
姜青禾连忙说不急,可她又有点着急,急着想自己能教苗阿婆什么呢。
好是相互的,不是单向接受别人给予。
之前她从毛姨那学了皮毛知识,现在也有断断续续去学,哪怕每回提着东西过去,她也犹有不安。
因为她确实没什么能教毛姨的。
可这回,她觉得自己有能教苗阿婆的,她瞧着染了色随风摇摆的毛线,来到这一年多了,都有些忘了,她以前很会打毛线,两根长棍子能织出不同的花样。
还会钩针,有时候花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