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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红日逐渐隐进远方的山脉里。“烧霞,”坐在回去的车上,蔓蔓晃荡着脚,她望着远处盛极的晚霞。
二妞子则说:“日头淹山了,俺们回家了。”
小草喜欢另外个词,她伸出手,风从她指缝溜走,吹得冷嗖嗖的,她闭上眼说:“是暖和跌窝了。”
这也是个极温柔的黄昏,春风拂过脸颊,路边盛开野花,炊烟袅袅,有孩童追逐跑闹。
晚归的汉子赤脚,扛着锄头走在小路上,女人有说有笑的,各自背着筐冒头的山野菜。
老人们坐在大槐树下,手里捏着把野菜,笑眯眯的,老农赶着牛羊回圈。
村头土长那座高房子涂满霞光,蔓蔓望着入了神,她小声说:“房子也穿花衣裳了。”
她好喜欢这样的天。
可她表达不舍和喜欢的方式,是歪向另一边,轻轻将头放在姜青禾的腿上,然后望着天。
她说:“娘,好想每一天都有烧霞。”
“明天还是春天吗?”
姜青禾摸摸她翘起的头发,“不止明天,还有好多天。”
蔓蔓翻身埋进姜青禾的怀里,她好想打个滚。
然后回家洗干净,在床上从炕头翻到炕尾,满足地打了几个滚,才呼呼大睡。
她想,第二日还是春天呀。
只不过一夜过去,院子里堆满了土黄的砖块。
蔓蔓跑过去问,“哥哥,你们要做什么?”
“砌墙阿,”小伙蹲下来逗她,“到时候围一圈,啥人也进不来,你喜不喜欢?”
蔓蔓问,“为什么进不来?”
“有墙了,砌得特别高,就进不来。”
蔓蔓不高兴,她握着拳头跑到徐祯那,扑进他怀里说:“不要砌墙!砌了墙,二妞子姐姐她们都进不来了。”
她瘪着嘴要哭。
徐祯掸掸手上的灰,抱起她,带她绕着要砌墙的边角转,他语气温柔,“怎么会进不来,这里到时候有门的,一打开门她们就进来了。”
“砌了墙,爹不在家,老猫獾也进不来了。”
湾里大人总爱用老猫獾吓唬小娃,说是不听话就得被抓走。有一次谁喊了句老猫獾来了,那些娃顿时四处逃窜,可叫蔓蔓记在心里了。
“那好吧,可你和娘都没有问过我,”蔓蔓还是不高兴,她鼓着脸,“没有问我,要不要砌墙呀。”
徐祯这才恍然,又暗自懊恼,因为之前建房按图纸来的,基本上没啥可以改动的。然后灰尘又大,锯木头粉末很多,造房期间除了动土时让蔓蔓挖过,后面姜青禾也拘着她,不让她到那边去玩。
所以新房子造好后,蔓蔓也高兴,但她参与得太少,高兴得也太少。
蔓蔓很委屈,她揪着徐祯的衣摆说:“都不问我喜不喜欢。”
“是爹没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