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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一起,将染的羊毛线全编完了不说,布头也织完了。姜青禾挨个记账,不合格的东西要先挑出来,到时候根据各人做了多少分。
记得很繁琐,因为很多绳串都是不同价格的,绳编荷包、蛋兜全是,姜青禾临到夜里还在记,徐祯心疼她,帮忙一起,后面给她煮了一碗鸡蛋茶。
他没法跟着去镇上卖东西,他要带着蔓蔓,还要收拾洋芋种和番薯的种,做种做好了等插秧完就下种。
去镇上时姜青禾穿了之前的红对襟袄子白裙,穿的颜色突出,一定会吸引别人的目光。
土长倒是没穿那么花哨的,她穿了毛蓝的,颜色像天空的蓝,她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多少年没穿过了。”
“多好看,就该这样穿。”
今天只有她们两个去卖货,准确的说是未来那么多天,也只有她俩去卖。别人都得下地阿,地里的活计耽误不得。
至于姜青禾那,大伙说了会腾出人手帮忙去插秧,种洋芋和番薯,叫她好好卖,甭操心。
她也就真的放了心。
哪怕芒种,镇里逢集的时候照样很热闹,总有不少人要来买卖东西的。
有喊着:“卖红鸡蛋嘞——”
也有说:“火腰子,艾蒿搓的嘞,点了熏蠓子”
“雄黄,雄黄要不要,驱蛇驱虫的”
“老鼠他舅,老鼠他舅,买点毒地老鼠毒啥鼠都成。”
土长为人正经,吆喝不出口,姜青禾拼完木头架子,将手绳、荷包、香囊一排排放好,又将装了红鸡蛋的蛋兜挂出来。
她也完全放弃羞耻,做买卖,要卖钱就得不要脸。
“走过路过都来看一看嘞,五色手绳瞧一瞧,两根才要一个钱!”
“荷包香囊哟,买香囊荷包送干艾蒿一包!都来瞅瞅,多大一包,地里的鲜艾蒿晒的,驱虫最好。”
“啥属相荷包都有嘞,戴上五毒不侵。”
“买红鸡蛋送蛋兜,挂在小娃身上,今年暑气不侵阿——”
她的词反正没有重样的,也没有多新奇多夸张的叫卖语,光是买荷包送干艾蒿,买鸡蛋还送蛋兜就够吸引人了。
尤其她架子做的高,大伙那卖的东西都矮矮的铺在地上,她挂出来的一眼能叫人瞧见,颜色没有灰的,又很鲜亮。
一下叫那些妇人看直了眼,时新花样。
全都拥了过来,一声叠在另一声上问,“这多少钱?”
“瞧着真不孬阿,带着显得手俏,来十个,俺有钱!”
“这别给她,给俺,哎呀,还有不?”
姜青禾想过生意会很好,但没想过会这么好,忙得脚不沾地,头发汗淋淋的,恨不得长出七八双手来接钱。
她还得说:“俺们都是春山湾那来的,开了个染坊,要是有要染啥的,就来染,也便当。”
这句话说了起码不下百遍。
中途补了好几次货,卖到半下午,卖了将近一大半货,等人散得差不多,才发觉自己中午就垫了个馍馍。
土长的肚子咕噜噜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