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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钱发得差不多了,当初没参加的眼红耳热,都堵在桌边问土长,“这还有的做不?”
“俺当时真是昏了头了,没说拿回家做点,土长,你可不能不管阿…”
虽然她们不知道别人赚了多少,可那么一大袋,总也看得出来不老少,她们悔得要命,后槽牙都咬碎了。
土长对事不对人,她趁着大伙还没走,喊了一嗓子,“这么多天苦是苦了点,钱拿到手后别老往外嘚瑟,农忙天也割点肉,吃点油汪的补补肠子。”
“至于没赶上趟的,问下回还有这活计的,当然还有,等大伙农忙完了,养的羊春毛剪了自然有活。”
姜青禾推推她,小声提醒,“染料。”
“对,还有染料,那个槐米染坊要收了,鲜的两斤给五个钱哈,家里头要是种了红花、蓝草,染坊也收,只要能染的,姜黄、黄栌啥都收。”
但土长声音倏地严厉接着说:“想去春山里头采槐米,挖姜黄赚钱都成,但是谁要是敢嚯嚯林子,乱采乱挖,俺指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挥了挥有力的拳头,那些刚才还雀跃到恨不得上山去刨根的汉子,立时缩紧了脖子,不敢瞎嚯嚯东西。
“还有件事,今晚还要点塔儿,各家出一筐柴火,还是围着清水河那边放,吃了饭就过来。”
“得嘞!”
大家搂着钱袋子欢欢喜喜地回家了,往前都拿苞谷杆、高粱杆夹一点干柴充数的。今儿个大伙也大方了,一路上尽琢磨着拿些耐烧的干柴,烧个一晚上才好。
姜青禾还没拿到钱,可她也高兴,拎起一个放她脚边的钱袋子,往皮匠家赶去。
这种有钱赚的事情,她当然不会将毛姨给撇下,毛姨不想跟大伙一道,她都赶起早的时候去教的。
她到熟皮坊的时候,大牛抱着一堆还没熟的皮子,打算拿出去浸在河里,瞧见姜青禾就笑,扭头往里面喊,“娘,禾姨来找你嘞!”
“来了,”毛姨半裹着头巾从里面走出
来,她肩上还搭着几根白线,正缝皮靴呢。
“进来,里头说去,”毛姨伸手搭了下她的肩膀,又好奇道:“手里提着啥?”
“等会儿就晓得了,”姜青禾卖了个关子。
结果毛姨被那一堆钱吓得坐在椅子上,她瞪大了眼睛说:“多少?”
“你这少一点,也就两百三十个钱,”姜青禾倒出来,都是一百一串吊好的,“姨你再数数。”
“俺数个啥,俺都要昏了头,你说你咋就这么能耐呢,”毛姨她眼睛没从钱上头离开过,又伸手摸了把。
姜青禾摇头,“厉害啥,大伙的本事。”
“姨你才厉害嘞,有真手艺,我上回说的那件事,姨你想好了没?”姜青禾除了送钱来,也要将巴图尔交代给她的事情落实下来。
那么多肥可不是白拿的。
“你说钉板和熟山羊板子的事啊,俺想好多天,俺出不了这个门的,”毛姨摸摸自己的脸,她没办法迈过这个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