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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松的柳絮。这让姜青禾一下回到了去年在山间的午后,关于骑马布子的事情。哪怕在现在,她已经勉强能用得起羊毛做月经带,可她仍会记得有些人只能用柳条充当棉花。
“祯阿,你先回去吧,”姜青禾摆摆手让他先走。
徐祯阿了声,试探着问,“你不用我陪了?”
“不用不用,多大点事。”
徐祯一步三回头往前走,女人心海底针阿。
苗阿婆笑着看向她,分了根柳条给她,“坐下来扯会儿。”
姜青禾拉了旁边的椅子坐下来,动作熟练的扒开。这个午后的阳光太暖,她撕着柳条的时候,慢慢将自己的想法吐露出来。
“一条头巾你能赚多少?”苗阿婆面上带笑,温和地问她。
“唔,两三个麻钱吧,”姜青禾想了想,定价太高她肯定是卖不出去的。
苗阿婆笑着摇了摇头,“一条赚两三个钱你还要分给俺,这生意做的半点不划算。”
“你要先在湾里卖,你这生意能做半个月都算长久了,”苗阿婆并不看好,她撕柳条的动作慢了下来。
“为啥婆姨老戴灰黑的头巾,她们不爱俏的吗,咋会。你来湾里时日还不久,上年风沙不大,等你见到了黄毛风,才晓得带灰布头巾的好,耐脏阿。”
姜青禾愣住,她确实考虑得不够周全。
苗阿婆轻轻拍了拍她,“被俺给说没神了?这种买卖为啥不好做,俺们这里穷啊,越穷就越不爱打扮。一两个钱都腾不出手,花出去要仔仔细细再三掂量,五六个钱买块头巾,买的人太少。”
“老婆子不要啥钱,也给你支个招,你听一听,是不是这个理。”
姜青禾立即点头如捣蒜,“婶,你说。”
“你不要想着染布头,染布头吃力不讨好,你得让大伙染根。啥叫根,布的根就是麻线、山羊毛线,俺们这里最多的是啥,褐布是不。”
“还有其他村的褐匠专门到俺们这收毛线,他们最喜欢收的啥你晓得不,红羊毛。不是染的,天生就这个色,谁不爱红的,染出来的也爱阿。”
姜青禾模模糊糊有个念头,但尚还浅显,没有成型。
苗阿婆笑笑,“糊涂了是不,你要想赚染色的钱,不要卖染色后的东西,你卖做好的染料。
只要你能让大家都把织褐布的毛线,或是麻绳到你这染,你才能赚。头巾一年换两次,但褐布俺们年年都织。”
“我怎么让大伙到我这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