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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家那口子,一有两个子就摸了去,又买烟丝又买酒的,俺想留点银子傍身。”毛杏笑了笑,她没往外说的是,有了银子傍身,她迟早带着闺女踹了那死鬼。
“成,我保管不跟外人说,你来吧,我给你称称,”姜青禾嘴巴很严,她应了就是不会往外说。
染坊里有一把称,是那种挂称,姜青禾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能称动整个麻袋,只能分次称。
姜青禾拉了拉后背冒汗的衣裳,她算了下,“一共是十五斤,给你凑三十八个钱,你到我家去取吧。”
毛杏咽了咽口水,指着那一袋惊讶道:“真有三十八个钱?”
“真的。”
“你先别给俺,你给俺记着账成不,俺不晓得能放哪,”毛杏苦笑,她放哪那死鬼都能给刨出来。
姜青禾也答应了,不过临走前还是叫她去了自家,给她拿了个药膏。
这么多鲜槐米暂时用不到,姜青禾跟苗阿婆说了声,两人给全煮沸。等水渗出后,再晾在外头,干了捏成一个个小圆饼,放在罐子里。
也许是毛杏薅的太厉害,大伙都没咋发现大槐树开过槐米,等他们知道后,又是跳脚又是骂天杀的。
最后起早背着口袋进山摸槐米,哪怕现在山里已经蛇虫出没。
一袋袋的槐米进了染坊,大伙后脚揣着十几二十个钱,兴高采烈走了出来。
摸着钱,瞅着日头,又看路边冒出的红花苗,匍匐一片绿油油的甜菜,忍不住想,这日子真是充满了盼头。
连明天劁猪匠来劁猪,都没那么叫人担忧了。
第74章 水稻生虫
劁猪匠是起早来的, 一个瘦矮个老头,他肩上挂着褐布褡裢,前插几把小刀,后头塞满草木灰。
他进湾前就摸出一个灰溜包浆的羊角哨, 抵在嘴边一吹, 悠长浑厚, 他喊,“劁猪喽——”
一霎时,要进山打槐米的汉子停住脚,边上妇人拉开窗探出头。小娃忙从院子里跑出来,歪着脑袋好奇地瞧他, 还得问一句,“啥是劁猪?”
土长走过来说:“割蛋蛋晓得不, 你个娃娃回家去, 别出来瞅, 李大, 把你家娃领回去。”
劁猪可不是娃娃家能瞧热闹的, 到时候猪撕心裂肺的嘶鸣,别把娃给惊掉了魂。
娃被锁在了屋里, 一堆大人倒是围在土长房子边的猪圈上, 长那么老大还没瞧过煽猪的。
劁猪匠撸起袖子, 放下褡裢, 随手指了外头最壮的汉子, “你来给俺摁着猪。”
一个来月的猪崽也有三四十斤,一旦疼得挣扎起来, 劁猪匠一个人可按不住。
壮硕汉子逮了头猪,将猪的四蹄摁倒在地, 劁猪匠嘴里叼着刀。这种劁猪刀很小,刀头呈三角形,只有鸭蛋大小,刀片却锋利得很。
他左脚半跪压着猪腿,右腿发力蹬着地面,拉起猪后腿。找到要割的公猪蛋蛋,左手捏住,右手握着刀,往下一划,动作轻巧而迅速。
只听得猪猛地哀嚎惨叫,而那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