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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种的豌豆、扁豆、丝瓜、西葫芦, 凑了八样菜, 头一次出门掌勺可不能叫其他人看笑话。那些下湾村的妇人扒在门边,眼巴巴盯着, 有个妇人摸摸自己的嘴,好悬没留口水。她伸着脖子往前, 眼往炉子上瞟,嘴里问,“你们这来给做饭,收不老少啊,搁那老些油还有肉。”
“可不是,比俺爹前头过五十大寿,请的那几个伙夫架势要利索,你闻这味,哎呦喷香的。”
赵大娘忙挤出笑回她们,“这不单请的,俺们跟鼓匠送亲的都连一块,那院里院外挂红挂灯的,更别提这碗筷油盐菜是自个儿出的,不给主家添麻烦,一一算来一二两钱,俺们这也没啥赚头,只算个脚费。”
她说话客气,又带着笑,倒是让存心挑刺说嘴的那几个妇人收了嘴,琢磨起人家的话来,倒真没啥。
“你们只接办婚事,那头生儿,爹娘大寿给不给办的?办一场跟今儿个这样的,得要多少?”有个妇人走进门槛里问。
赵大娘指指外头,“俺就是个帮厨的,这你得问外头,瞧见那穿毛蓝布高高瘦瘦的女人没?那是俺们的主事东家,得她牵头搭桥俺们才好来做。”
“阿,这是主事东家阿,害,俺还当陈家哪门子的亲戚嘞,瞧着岁数可轻,兰子,快俺们过去问问,你不还说给你老娘办个寿,这吹吹打打多好听。”
几个妇人忙走过去寻,姜青禾正瞧师婆念打煞词,自个儿也念一遍,“吉日良辰,喜神来临。宝镜一圆,恶煞远遁。”
听到背后有人喊她,姜青禾忙笑着转过身,“几位嫂子有事不?”
“俺就想问问,你们这给办头生儿、娃十二岁过生和大寿宴不,得要多少个钱?”妇人把她拉到一边问。
姜青禾说:“自然是办的,只是家里要挂红披彩来一番不,那得贵些,一两银往上了。如果只要吹吹打打和掌勺做饭的话,八百个钱左右。”
“但钱也并不是一口咬死了的,比方嫂子你家里人少,只想叫几个鼓匠吹打番,做菜也只需十来个人吃,那还能再减点。可若说请了二三十人,做好些个大菜,那钱又得另算了。”
妇人一指灶房,“那跟他家一般呢。”
“九百钱上下吧。”
妇人撇嘴,旁边几个交头接耳,觉得价钱倒算不上太贵,但要从她们兜里掏走这笔钱,那跟扯了肚肠似的难过。
“哎呀嫂子,你们要是拉了人过来在我们这定,给你们少百个钱成不?”姜青禾见她们犹豫,笑眯眯地说道。
“拉一个给少一百个钱?”最先问话的妇人眼神一亮,立即问道。
姜青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