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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都得记在整个春山湾的名下,作为公田。五天走坏了她两双布鞋,真的是从天刚亮走到天擦黑,连晌午饭都是坐在地里解决的,最后还剩点边角地的时候,姜青禾坐在拉毡子上,她敲着自己肿胀的腿说:“湾里能用的人还是太少了,人口也少。”
土长颇为赞同第一句,对于第二句她有话讲:“其实人算不得太少,毕竟七十来户,加起来有二三百人,比起其他村才百十口的总要多些。”
“再有点钱就好了,”姜青禾累极了,她上半身靠在草上歇会儿,看着天上大团大团的云说:“要是有钱就招边上村子里人的来挖渠啥的,总要快些。”
土长掏掏自己的兜,她叹口气,穷的叮当响啊,到处都需要用钱,过两天又要买草籽和苗种,连眼下让大家挖渠种草的都是白干活先。
关于缺钱的痛苦是永恒不变的,逃也逃不开。
但是没钱该搞的也都得搞起来,三月初三宜动土,挖渠动工开始。
土长在黄水江边进行了简单的祭土地爷仪式,杀了只公鸡,再放了几串炮仗,几个汉子抡起手里的锄头,在定好位置各刨了几下就算完成。
从今天这条名为兴安的水渠正式开渠。
当然一条渠要活,并不是靠批下来的条子,除了大伙奋力挖渠外,最要紧的是落点和渠的走向。
取水口要找得好,渠水进入渠道都是从渠口开始,渠口要进水量大,而泥沙不多,避免渠道里堆沙阻塞而水不流通。
还得反复踩渠、测渠深,十丈为界,把住整条渠的走向。
这是十来位湾里的老一辈花了好些天才定好的位置,所以当除了要立闸口的地方,其余的土被一锄头一锄头凿开,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都极其复杂。
他们看着将要以每天一寸寸的距离蜿蜒到春山湾旁的水渠,到通渠那时灌溉着两旁的土地,长出草木,带来生机。
没有人能在此时不感慨。
姜青禾也是如此,她更知道这是个极其庞大的工程,毕竟兴安渠宽六米,而长度有五里,深则两米,还要贴石块才能保证底部水不渗出。所以这得需要几十个人日夜不停,年头转过几个,才能看到通渠的那一天。
她那天吹着来自黄水江的滚滚风潮,转身面对着黄土地来的阵阵黄风,看到岸边立起的两架巨大筒车,它的架子深深扎进地里,等到硬土地翻好能上种,它将引来黄水
江的河水,到纵横交错的沟渠里,灌溉这两岸的草地。
而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时间。
在开挖水渠的隔日,姜青禾又跟土长跑了趟镇上衙门,这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