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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姜青禾摇摇头,“是八千斤左右。”
这个数让伙计脸色变了下,他放下手里的算盘说:“等俺去喊管事来,你会说蒙语不?”
等她点头,伙计从位置上起身,掀开帘子去了后面,在片刻等待里,姜青禾见到了这家变成最大草料行的管事,一个眉眼英气的年轻蒙古女人。
“和西格,”梳着两只辫子的女人向姜青禾友好示意。
“好名字,我叫图雅。”
和西格笑了笑,她笑起来显得很明媚,“图雅,进来说吧。”
她的屋子并不大,桌子上还堆了很多蒙文书,旁边有个炉子,上头温着一壶牛奶。
和西格倒了一杯,双手递过去给姜青禾,然后在自己的凳子上坐下来,侧头看门边的皮口袋,她问,“你真有八千斤的草料?是哪些呢?要是希日塔拉上那些的话,”
她的面色适当显露出一点为难,“这里今年已经够了。”
姜青禾听懂了她的意思,单独的苜蓿不收。
“八千斤草料我有,但没带过来,要知道从希日塔拉那过来到满都拉图,得走七天七夜,所以我只带了五袋过来,”姜青禾喝了大半温牛奶以示尊敬,然后才放下碗说了一通。
和西格称赞她蒙语说得很好听,是很舒服的腔调,让人愿意接着往下听,不像其他中原人那样说蒙语有种刺刺而不舒服的感觉。
其实在这座边城里,除却其他的游牧民族外,蒙藏汉三个民族的人并没有那么友好,会给对方起轻蔑的称呼。
比如汉人会叫蒙人鞑(dá)子,叫藏民西番或是黑西番,而蒙藏两族则称汉民为蛮子,相互攻击,很早以前这里还时常动手叫骂,经过几十年的相互摩擦和融合后好了很多。
但和西格其实还是仍不大喜欢汉民,做生意实在太能算,往常她都是直接推了的,这次知道是个女人也才愿意见见。
“五袋?都是同种牧草吗?”和西格说着开始从抽屉里取写着草料的册子,“要全是一种草,估计不能全要,你得知道带羊去放牧也要吃不同的草料。”
“当然不是的,”姜青禾起身拿过一袋草料,蹲下解开皮口袋上的麻绳,取出里头一小袋一小袋分好的青贮草料,抱在怀里挨个放到桌子上。
她拆开一袋,敞口推到和西格面前。
“噢,阔克?”和西格惊讶地表示。
她的意思这居然是青绿的,她手抓了把铡碎的干草,摊开对着阳光细看。
草料行除了收的鲜草是极青极绿的外,干草的话一般都是黄中带绿的多,毕竟他们底下的蒙人打草也都是先割再放地里晒,晒到冬天到了再捆回来。
相反西南那边的草料就要绿得多,可全都是像羊毛做毡那样,摊成草毡给卷起来捆好运过来。
哪怕是镇里的草料,虽然是铡碎的,却没有这么绿,干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