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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呦呦在楼下听了两句,有些无力地想着,家里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妈妈还这么使性子、闹脾气。
上楼对着刘姐道:“刘姐,你也别喊了,我家现在没钱,雇佣不起你,也雇佣不起别人,我今天回来,就是要和你说这事,麻烦你收拾下东西,我一会把这些天的工钱结给你。”
刘姐见许呦呦回来,讪笑着道:“呦呦,我……我没想走,就是你妈今天往我身上摔碗,你看看,我这胳膊都被砸青了,我男人都没对我下过这么重的人……”
许呦呦不耐烦听她说这些,打断她道:“我给你加一块钱工资,刘姐你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什么大碍。”
屋里头的曹云霞气道:“呦呦,加什么加,让她滚,知道的是说我们家找了个保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招了个祖宗呢,我在婆婆手底下,都没过过这种日子!”
缓了一口气,又骂道:“刘大桂,你还有脸说!你还想讹我女儿!你来我们家不到二十天,二十斤细粮都进了你肚子吧?你想找人说理,我还想找人说理呢!”
刘大桂还要再说,许呦呦冷冷地望着她道:“刘姐,我加一块钱,你要么现在走,要么我找街道办的人来,看到底是谁的问题更大一点,是你仗着我妈身体不好,欺负病人,还是我们仗着家里有钱,欺负你一个贫下中农,那二十斤细粮,还有我家莫名其妙不见的罐头、饼干、糖果,我们也是要算一算的!”
“这……这话怎么说,呦呦你家要是真不愿意用我,我走就是,咋还能往我头上算这老些东西呢?”刘大桂一直都知道,这家姑娘看着面善,心眼儿多着呢,平时瞅她的眼神,要笑不笑的,她心里就怵得紧,现在又听说要和她算细粮的账,心里更是心虚不已。
结了账,就立即走了。
就是走的时候,趁着许呦呦不注意,把家里最后一桶面条,给装到了包袱里面。
等人走了,曹云霞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念叨女儿道:“也就是你好说话,我们不扣她工资就不错了,你还给她加工资。”
许呦呦心里存着事,没有吱声。
曹云霞又道:“呦呦,你明天去街道办,再给我找一个保姆来,你自己要工作,也没法照顾我,你爸现在也不回家……”
听她这时候,还惦记着让爸爸照顾她,许呦呦心里都有些发冷,“妈,你现在三餐都从国营饭店里买,你要保姆干什么,给你气受吗?还是你觉得,咱们家的钱,多到花不完?”
曹云霞皱眉道:“你这孩子,我还坐着小月子呢,请个保姆怎么了?”
许呦呦淡淡地道:“你小月子也坐了二十天了,你自理是没有问题的,想吃什么,就让院里的人,帮忙买一点。”
曹云霞立即不高兴地道:“呦呦,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家还差这几个钱不成?我这小月子不坐好,以后身体不好怎么办?”
许呦呦给她一句一句拱得脾气也上来了,望着妈妈道:“是,我们家现在就是差钱,就是请不起保姆,妈妈,请你脑子清醒一点,爸爸一个月就给你三十五块钱,你请了保姆,然后喝西北风吗?”
曹云霞扭过了脸道:“这你别管,钱不够,我去和你爸说。”
许呦呦咬着下唇,只觉得自己的妈妈不可理喻,好半晌才挤出了一句,“妈,你凭什么找爸爸要钱,他哪里对不住你了,对不住你的,从来都不是爸爸!”
最后一句,许呦呦几乎是喊出来的,她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要这么对小华,要这么对爸爸?
辜负她们母女的,从来都不是许家人,妈妈就是心里有恨、有仇,也不该发在许家人身上,想到今天爸爸的背影,许呦呦鼻子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