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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还是得尽早和庆军通个气。等到了浅水胡同,吴庆军先帮着把东西送到家,然后才拿了一个大搪瓷缸,去国营饭店买肉菜。
许呦呦动作娴熟地用钳子夹了几块蜂窝煤来,生炉子烧水,曹云霞坐在一旁看着女儿忙前忙后的,似有些歉意地和女儿道:“呦呦,妈妈现在身体不好,多少都有些拖累你,你一个人实在太辛苦了些。”
许呦呦倒没什么感觉,“妈,没事,你说什么呢!”
曹云霞微微叹了一声,才问道:“你和庆军的婚事,定好了日子没有?你俩结婚是迟早的事儿,妈妈想着,早些定下来,也有人给你搭把手。”
许呦呦舀米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淡淡地道:“妈,没那么快呢,这事他还要和他家里商量一下,他妈那边,怕是没那么容易松口。”
曹云霞也想到了,有些责怪地道:“早知道你和庆军要办婚宴的话,我怎么都该拖到你结婚后,再离婚。”
许呦呦微微垂眼道:“妈,那对我爸不公平,他可从来不亏欠我俩。咱们这样做,太不厚道了些。”
曹云霞见女儿不高兴,也不敢再提,只和她道:“真到办婚宴的时候,你还是和你爸说一声,让他出个面,那天我不出面都行,他在,你面上也好看点。”
许呦呦淡淡地道:“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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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下午,徐庆元正在实验室里测数据,看到刘鸿宇来喊他,忙问:“是我姑姑来了吗?”
刘鸿宇有些意外地道:“元哥,你怎么知道的?你姑姑正在楼下等你呢!”
徐庆元立即脱了手套和白大褂出来。从上周末和爸爸打过电话后,他就一直在等着姑姑过来。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太阳的热度像是渐渐消隐了,冬日的朔风一吹起来,连徐庆元都觉得耳朵被刮得疼。
徐晓岚裹着厚厚的一层围巾,站在门口,望着从实验楼里出来的侄子,眼眶不觉就泛了泪。
等庆元过来,先开口道:“走吧,陪姑姑在学校里转一转,来了几次了,也没转过呢!”
“姑,外面冷,去我宿舍坐会吧!”
徐晓岚点头。
宿舍里没人,徐庆元给姑姑倒了一杯热水,才问道:“姑,我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瞒我。”
徐晓岚握着水杯,轻声道:“我不瞒你,我知道瞒不住你,我要是再不和你说,你怕得跑回家了吧?”她了解这个侄子,知道他一直在等着她来。
喝了一口水,好像身上暖和了一些,才和他道:“先前,霍县的水利局,有一名老工程师在57年被划成了右`派,文件上写着的劳动教养三年,但是三年又三年,那边一直没把人放回来,家属找到了你爸,你爸了解情况后,就和单位反应了。”
徐晓岚说到这里,轻轻吁了口气,才道:“单位让你爸就此事写份思想汇报,交上去他们研究看看,现在这份思想汇报,就是你爸的罪证。”
“怎么判的?”
“下放边疆750农场,十天后就出发。”
徐庆元忍不住握了握拳头,又很快松了开来,“我妈呢?”
“你妈还不知道呢,最近她出差去了,单位临时派她去的,去之前还和你爸嚷嚷了几回。”徐晓岚抬手抹了下眼睛,才接着道:“我这次来,是为你和小华的婚事。庆元,这事,是我们欠许家的,但是这门婚事,你爸说了,你不准退缩。”
从随身带的包里,拿了一封信出来,递给侄子道:“这事你爸给你写的材料,如果以后你们学校或者单位,让你和你爸划清界线,你就按着这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