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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以前是郎舅,都是读书人,也算合脾气,这还是许怀安离婚后,第一次看到他。曹云钊一看到他来,就喊了一声:“怀安!”
许怀安点了点头,“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些天了,今天上午就得走了,想着来和你打个招呼,也……也道个歉,你侄女儿的事,是我们曹家对不住许家,婶子那边,我没敢去,怕把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来,但是我觉得,这声‘对不起’我还是得说的。”
叹了一声,又接着道:“这么些年,你对云霞和呦呦,是没得说的,是云霞自个不争气,不往正道上走,拖累了你,怀安,真是对不起。”
许怀安摇摇头道:“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就不会在小华还没回来的时候,造谣说小华是小偷,也不会帮着曹云霞,瞒着我们许家十多年,云钊,你心里是只把自个的妹妹当亲人的,你今天来找我,怕是还有别的事吧?”
曹云钊面色立即通红,“是……是还有别的事。”
许怀安没有出声,静静地望着他。
曹云钊硬着头皮开口道:“怀安,云霞被下放到农场了,原定是后天就走,最近可能是下放的事,对她刺激太大了,整个人看着有些不对劲,我和呦呦把人送到了医院去,发现是心病,她不想离开京市。”
说到这里,曹云钊抬头,恳切地望着许怀安道:“怀安,我来这边也有十多天了,不好再耽搁下去,想麻烦下你,能否帮忙想法子,给云霞开个病历,让她在京市再逗留段时间?等……”
他话还没说完,许怀安就打断他道:“云钊,这事恕我无能为力。”
曹云钊拉着他胳膊道:“怀安,你不是有个朋友在医院吗?”
许怀安摇摇头,淡漠地道:“这种事,我的朋友也不会做。”
“怀安,哪怕看在呦呦的份上呢?”
许怀安到底没有应下来,他想到了早上高高兴兴地来和他分享喜悦的母亲,他想,他就是看在母亲的份上,也不能答应这个要求。
曹云钊见他态度坚决,不得已松了手,有些悲凉地道:“怀安,你这是恨透了云霞啊?”
许怀安没有回应,转身进了单位去。
曹云钊回了浅水胡同,如实和妹妹道:“怀安没同意。”
曹云霞皱眉道:“这对他来说,只是件小事,哥,你是不是没把事情的严重性说清楚,要是没有那张病历,我后天就得去农场了。”
曹云钊默默地看了一眼妹妹,“云霞,你做出这样的事来,怎么会认为,别人还愿意给你帮忙的?”
曹云霞低声道:“哥,我和清远真的没什么,他就是来京市看个病,这边没有别的熟人,所以借住在我这,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把我们举报了,我现在真是有口都说不清。”
“你当然说不清,你俩什么关系,就住在一个屋檐下?你是四十多岁的人了,难道连这点分寸也没有吗?”
曹云钊说了两句,就不想再说,觉得这个妹妹和二十多年前一样糊涂,十八九岁的时候,在章清远的糖衣炮弹之下,被哄骗的未婚先孕,还能说她是涉世未深、年少无知,可是这都四十多的年纪了,还能做出这种事来!
曹云霞见哥哥生气了,心里一急,“哥,你可别不管我,呦呦现在自己身子都重,顾不上我这个妈,你要是也不管我,那我可真得去农场受苦了。”她知道农场不是什么好去处,什么脏活累活都得干不说,还遭人歧视。
先前许怀安他们都说,许小华在劳动大学里受了不少苦,这农场的活可比学校里苦多了,她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这么些年在许家养尊处优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