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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玲脸上立时就有些挂不住,她抛夫弃子,千里迢迢跑到春市来改嫁,心里是有些虚的,知道春市食品厂里的人好些都瞧不上她。今儿他们办酒,原本定的是两桌,不成想,勉勉强强就凑了一桌人,她知道,那些人都是瞧不上她,才故意不来的。
就是这来的几个,也是看在先诚的面子上,不好不来,心里定然也是瞧不起她的。刚才眼见着先诚邀请华厚元,怎么都请不来,他们那桌人就已经开始在看笑话了,她这才过来看看。
这会儿看到许小华也在,心里像是找到了组织一样,水性杨花、背信弃义的又不止她一人,以前信誓旦旦要守信义的许小华不也和她一般行径?
她说小华的话,是故意说给旁人听的。
觉得女人嘴巴再硬也没有用,真到了关键时候,还不是果断地踹了那没用的,你们现在笑我,那是你们还没到时候。
此时望着艾雁华,有些不高兴地道:“这位女同志,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和小华是故旧,说两句话,她都不说什么,你怎么就骂起人来?”
艾雁华冷笑了一下,“我骂的不对吗?我是不想管你们的闲事,不然打上你和黎先诚的门,你看他敢不敢吱声?自己要做女表子,还当谁都和她一样?”
钟玲气的浑身发抖,仍旧梗着脖子道:“我和先诚是二婚不假,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许小华不也踹了以前的对象,新找了个吗?怎么,你家妹妹做得,旁人都做不得?”
徐庆元出声道:“这位同志,我想你误会了,小华只有我一个对象。”
钟玲望着他,刚要嘲讽两句,“你怕是不知道……”
华厚元觑了一眼钟玲,“钟玲你搞错了吧?小华和庆元是在京市就定的婚约,人家是正经处对象的,可不是你说的那杂七八的,再者,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师姐和先诚的关系啊?搁他没离婚的时候,他得喊我师姐一声表姐的。”
见钟玲立时哑了声,华厚元又望着黎先诚道:“先诚,这就是你不对了,我师姐都没替邱霞去找你的晦气,你这大喜的日子,反倒来找她的晦气?你是觉得邱霞好欺负,我师姐也好欺负?黎先诚,我告诉你,这我可不答应的!”
徐庆元补了一句:“再婚没什么,自己觉得对得起良心就行,没必要在旁人这里找存在感。”
黎先诚讪讪地点了点头,他原先是喝了两杯酒的,刚才酒劲上来,正有点晕乎,听钟玲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这酒都醒了大半。
这时候忙道:“不是,表姐,厚元,还有这位同志,这事是误会,对不住,对不住!”说着,就要拉钟玲走。
钟玲不愿意,她要是就这么回去,那桌人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她!
黎先诚见她不动,皱眉道:“钟玲,那是糖厂的艾雁华同志,你没听过吗?”拉她胳膊的手不由加重了力道。
钟玲一激灵,她怎么会没听过,邱霞找上门来骂骂咧咧的时候,说了好多次,要找她表姐来给她主持公道,要让老黎在食品厂混不下去。
心里一时又恨上邱霞来,如果不是她昨晚儿跑到他们住处发疯,说会在她们办酒的时候来骂,自己也不会因为忌惮她,而把酒席地点改到了饭店来。
这回邱霞是躲过去了,脸却照样丢了。
嘀咕归嘀咕,却也不敢再犟,跟着黎先诚回了座位。
艾雁华望着两个人的背影,没忍住“呸”了一口,“真是晦气!”
小华道:“没事,大姐,咱们吃咱们的,该闹心的不是咱们。”
华厚元也道:“是,师姐,小华说的对。你看,咱们的菜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