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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许怀安回来了,小华喊了一声:“大伯,”接着又把许呦呦托她转述的话,和他说了。
得知吴庆军已经和罗青青离婚, 正准备和呦呦结婚, 许怀安没什么表情, 点点头道:“挺好的, 挺好的。”他其实也不明白,呦呦为什么执意要和庆军复婚。
但这是呦呦的心愿, 目前心愿即将达成,他想呦呦总该是高兴的。
饭桌上,几个孩子兴高采烈地分享着烤鸭多么美味,许怀安看着儿子油乎乎的小嘴,心里高兴,又有些愧疚,觉得这几年让孩子跟着自己吃了不少苦。
晚上临睡前,童辛楠和丈夫道:“小华是真疼孩子,对小龙、小虎和小南瓜都有求必应,她在这待一个月,我都担心她一个月工资怕是都不够补贴的。”
许怀安点头,“是,小华喜欢孩子,人也有耐心。他们姐弟俩虽然相处时间不多,小南瓜还挺喜欢这个姐姐的。”
童辛楠道:“人还大方,你想想她这些年,给几个孩子又是寄糖果,又是寄布料的,不说小龙、小虎那边,就是和小南瓜其实也只是堂姐弟,做的比亲姐弟还好,不怪乎孩子们喜欢她。”
提到“姐弟”,童辛楠就想到了另一个人,许怀安也想到了,呦呦确实和小南瓜没什么感情,不说现在,就是她坐牢之前,每次也只是把小石头和小年糕送到这边后,自己就先走了,所以小南瓜对小石头兄妹俩更有感情一些,对这个姐姐,却隔了一层一样。
童辛楠问丈夫道:“呦呦那边,你要不要去一趟,问问情况?”
许怀安摇头道:“不去了,她也三十多岁的人了,这些事,她知道怎么应对。”沉默了一会,和妻子道:“这次小华回来,我也在想,这么多年,我是不是做错了?”
童辛楠叠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怎么这么说?”
许怀安道:“我担心呦呦,方方面面都为她考虑,她结婚,我怕不出席,她面上不好看;她生孩子,我怕她手头拮据,营养跟不上;她去坐牢,我又担心她的孩子;现在她出来了,我还担心她的婚姻,她的家庭关系。”
童辛楠没应声,默默地看着丈夫,心里隐隐觉得,怀安怎么像是忽然醒悟了一样?
就听他又道:“对呦呦,我是给予者,对于母亲、九思和小华,我却是索取者,这份债,我以后要怎么还呢?我已经快六十岁了,尚且艰难度日,难道要小南瓜还吗?这又不是小南瓜的义务。”
童辛楠有些奇怪地问道:“你都能想起还不到十岁的小南瓜,为什么想不到许呦呦呢?”
不待丈夫回答,又接着道:“还是说,在你心里,并没有将呦呦和小南瓜一视同仁?小南瓜是亲子,你潜意识里觉得你们父子是一体的,呦呦不是亲生的,你生怕对她要求多一点、照顾少一点,就让她觉得慢待了是不是?”
许怀安没有吱声。
童辛楠道:“怀安,你错就错在,没有正确地要求这个女儿,一味地讨好和付出,换来的是她的不当一回事儿,是自家人的寒心。”
夫妻俩聊到这里,就没再往下说,免得伤了感情。
许怀安却一夜都没睡,他恍然想起,小华小的时候,他也说过以后靠她养老的话,却从来没对呦呦有过这种期待。二十多年前,他刚见呦呦的时候,她瘦得皮包骨头一样,头发也是枯黄的,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又警惕地看着他。
他觉得这个孩子可怜,“可怜”这个印象,好像就成了后来二十多年里,他对呦呦的固定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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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7日,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小华也换上了薄棉袄,和荞荞道:“要是再待下去,我都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