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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华国?本?来就干旱,粮食欠产,不知道沙漠种植基地?他们怎么搞的,长势还不错,一旦蝗虫飞过去,就全完了。”
“他们本?来就要拿农产品还欠苏国?的外债,粮食被?啃完了,拿什么还?”
——
田部长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不少地?方干旱,收成都不怎么样,别地?自然条件更好的生产建设兵团作?物生长情况都不如沙漠种植基地?,怎么蝗虫要往这个地?方飞。
不知道来回转了多少圈,田部长停下脚步,不行,一定?要保住粮食基地?稻田。
会议室里,陶所长在昏黄的灯光下枯坐着,一动不动宛如雕像。
秦耕进来后,她只是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之后继续陷入思索之中。
两人默坐着,好一会儿陶所长开口,她说得很感性?:“我的理想是数稻穗数到手抽筋,春天的时候还很绝望,没想到一下子就有了希望,眼看金黄的麦穗在向我们招手,没想到会有外来蝗虫。”
秦耕没说话,他既无法安慰,也没有能完全扑灭蝗虫的解决方案。
又过了一会儿,陶所长暗淡无光的双眼有了几分光彩,咬着后槽牙说:“我提议温淼下雨灭蝗,我们预估好蝗虫的迁移路径,在蝗虫经过的路上下雨,将蝗虫全部浇死。宋史记载‘一夕大雨,蝗尽死’。”
秦耕:“……”
他很担心?陶所长会提出这种解决办法。
他何尝没想过,他翻阅了所有古籍寻找答案,看到过大雨灭蝗的相关记载。
他深深呼吸,之后说:“金史记载‘六月辛卯,京东大冰雹,蝗尽死’,我综合多部史料分析,蝗虫不只是被?浇死,而?是被?冰雹砸死,温淼又不会下冰雹,光下雨恐怕并不能把朝大规模蝗虫浇死。”
他觉得温淼不会下冰雹挺好的,她每次都要在雨里三个小时左右,如果?冰雹砸她身?上,她那小身?板哪儿承受的了。
而?且所有人会将希望寄托在温淼身?上,一旦用雨水灭蝗失败,肯定?有人不分青红皂白?认为是温淼的责任,她下过那么多雨,浇灌那么多庄稼,没有人会记得她的功劳,只会认为她没能挽救稻子跟玉米。
种植基地?这么多科研人员,官兵都解决不了蝗虫问题,为什么要把压力集中到一个小姑娘身?上?
让温淼下雨只是举手之劳,让她灭蝗可能失败。
陶所长声音轻快起来:“没有别的办法,既然有下雨的便利条件,我们没有理由不试,这几天的雨水已经存起来了,再多存点雨水,一举歼灭蝗虫。”
秦耕忧心?忡忡:“如果?蝗虫浇不死呢。”
陶所长突然笑?了:“你在担心?温淼是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责任由我来承担,不会由温淼来承担压力和责任。”
秦耕并没有因陶所长的话感觉到安慰,陶所长本?来就应该承担责任,但温淼是具体实施者?,失败的压力也在她身?上。
再说不管是陶所长,武师长或者?他自己?,即便承担责任能有啥处罚?人言可畏,温淼可能会承担的舆论压力才是最可怕的。
见秦耕不吭声,陶所长说:“我跟你保证,我会把所有责任揽过来,没直接叫温淼过来,我想让你回去做做她的工作?。”
秦耕哂笑?:“做什么温淼的工作?,她这个人简单得很,你让她去灭蝗,她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想法,会痛快地?去。”
陶所长说:“好吧,那我刚才说的话就算是在做你的思想工作?,首先你要想通,才能当好温淼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