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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再狡辩。钟严透过倒车镜看父亲,“胃怎么样了?”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
“你所谓的有数,就是喝成胃出血?”
钟爸爸转移话题,“你早点接我的摊子,我就省心了。”
“免了,我家老爹正值壮年,我可不敢随便接手。“ 钟严调侃,“没您那实力,弄不好还得挨骂。”
“事业上,我何时骂过你?”
“万一呢。”钟严转向他,“中年男性,情绪易不稳定。”
钟爸爸笑了,“嘴贫。”
钟严收回笑,“最近有生意上的酒局,都叫上我。”
“干什么?”
“给您当司机,顺便熟悉套路。”钟严说得轻松随意,“要不这么大摊子,等您真动不了,指望我一夜速成?”
“你还能有这个觉悟,难得。”
钟严打了个喷嚏,手在鼻尖扇了扇,“我妈不是出差了,怎么满车都是她的香水?”
“她下午刚走。”
钟严庆幸妈妈酒精过敏,否则,今天陪他爸去酒局的,就不会是自己了。
钟严嗅嗅鼻子,“走这么久还这么大味,熏死人了。”
“我很喜欢。”
“行行行,但麻烦在儿子面前收敛点成吗?”钟严透过后视镜瞥他,“故意酸我啊? ”
“你还想一直单着?”
“我自有打算。”钟严握住方向盘,“别再给我安排相亲,我就谢天谢地了。”
*
时桉把晚饭做成黑暗料理,也吃不下去,满脑子穿西装的钟严,还有整箱乱七八糟的东西。
做那种事算剧烈运动了吧。
伤口崩开怎么办?
时桉窝进床角,心口像堵了木塞,使劲用被子压着,生怕会崩开。想到钟严今天的打扮,他就没办法舒坦。
时桉盯了三小时手机,到十点五十八,你再不回来,我就给你打电话,去抓人。
管你跟谁拉手拥抱,还是在谁的床上,都必须回家抹药。
*
黑色商务车上,钟严坐在副驾驶,驾驶人是钟严的爸爸。
等待红灯期间,钟爸爸转向他,“还行吗?”
“没事。”钟严斜着身子,脸醉成酒红。
“酒量差太多了。”
钟严喝了四五杯,高度数伏特加。这个酒量,在生意场上根本拿不出手。
钟严轻压着侧腰,“那么能喝干什么,像你一样胃出血吗?”
钟爸爸没接话,但儿子的确给他长了脸。
当晚,不下十位同行都想拿到器械的首轮使用权,如果没有钟严,他不一定这么顺利。
钟严曾在德国留学,很了解当地文化,方便与制造商直接交流,免去了翻译环节,还能投其所好。他不仅轻松拿到仪器使用权,还有不少制造商递来名片,请求合作。
只是酒量差得离谱,恐怕会喝伤。
钟爸爸担心,“今晚不能回家住?”
“老爹难得当司机,我不能多享受会儿?”
从酒会到钟严那套房子,比回老宅远七八公里。
钟爸爸并不相信这番说辞,钟严坚持不带司机,明显是找个不让他喝酒的借口。
“你那儿有什么,非得大老远回去?”
钟严划开手机,停在朋友圈特定的区域,留恋图片上面的那句:「谢谢,特别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