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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了。”苏寒垂着脑袋,手中的荞麦面包“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苏寒?”
苏寒忽然抬起头,脸上挂着一个完美的微笑,他直视前方, 目光像是散漫没有焦距、又像是对前路充满方向和希望——
“这场残暴的欢愉,终将以残暴收尾。”
他说。
“苏寒?”玛丽柔声呼唤他的名字,“你在说什么?发什么呆啊?你的面包都掉地上了”
“需要我再给你拿一条吗?”
苏寒不置可否,口中一直念念有词。
“请给我一份奶油蘑菇汤。”
“不行,科里,你已经喝完一碗了。”
“可我还想再喝”
“不行哦,你会吃坏肚子的。”
“真的不行吗,丽萨修女?”
“真的不行。”
“你弄掉了我的汤匙。”
“你不觉得是它自己跳下来的吗?”
这个时候,也还是只有玛丽一人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至少表面看来是这样的。
苏凝始终喃喃重复着一句话:“这场残暴的欢愉,终将以残暴收尾”
他的脸上挂着迷之微笑,用相同的口吻不断重复这句话,看上去就跟魔怔了那样。
“苏寒?”
伴随玛丽的又一声询问,苏寒忽然转过头,望着玛丽,唇角怪异地勾了一下。
下一秒,苏寒抓起桌上的银色刀叉,猛地刺进了自己的眼睛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到这一幕的人们惊声尖叫。
玛丽蹭地站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
“住手!”
“别碰我!”
承受剧痛的苏寒后退一步,捂着眼睛一声都没有吭。
血液涸涸流出眼眶,苏寒捂住流血的眼睛,那是他的左眼。
紧接着,他又面无表情地把刀叉放进自己嘴里,吞了下去
人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被称之为人呢?
在万千人里,万千独立的个体里,彼此又是如何分辨的呢?
又是什么原因,决定了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是同一个人?是什么铸就了今天的我,为什么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对待同一件事物的想法会不同?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还是同一个人吗?
手术台上,苏寒醒了过来。
他躺在上面,四周站着裘德院长、阿尔顿和奥利弗医生,以及经常给病人做礼拜的霍华德神父。
玛丽修女不在这里。
霍华德神父手中紧握一副十字架,神情虔诚,将几滴水洒过苏凝的额前——
“我们都如羊走迷,各人偏行己路,主使我们众人的罪孽都归在他的身上。”
“迷途的羔羊,愿主保佑你,回归主的庇佑。”
被银叉刺伤的地方已经包扎处理过了,但苏寒醒来的时候喉咙和眼睛仍然传来一阵剧痛。尽管这样,苏寒仍努力地张开嘴,试图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惊雷般的质问:“苏寒?”
“不我我不是苏寒。”
昨天的我和今天的我不会是同一个人。
明明喉咙伤得那么深,说话的时候仿佛有把刀子在刮,苏寒仍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全了:“你们这些卑鄙的魔鬼!”
“我绝不与你们妥协!”
阿尔顿医生侧过头:“苏寒,你”
“闭嘴我的名字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