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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而坐。樊大佬挥挥手, 示意身后两个立着的保镖出去,然后叹了口气对傅云道:“坐那么远干什么?”
傅云:“您跟我说话还带保镖呢, 这不是让您放心一点吗。”
他还是从善如流起身坐过去了,偌大的会议室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傅云坐到他外婆近前,双腿自然交叠, 手肘倚在桌上。
“又在冯元驹手上吃亏了?”樊老太太瞥他道。
“没, 我哪那么容易吃亏。”傅云毫不在意道:“都轮不着我自己出手, 手底下的人都给我打回去了。”
“既然吃了亏, 这两天就安分一点, 少跟他们打交道。”樊老太太自动过滤了他的胡说八道, 神情平稳的从身边的文件夹里抽了一张纸,推到他面前。
“这是上次国外那个研究所的最新成果, 我把你的血样交给他们比对了,你拿回去试试, 看管不管用。”樊老太太道:“呆会让他们把试药给你,如果抑制效果好的话就订这个了。”
傅云有那么一瞬间怔然了一下,然后眨了眨眼:“倒也不用这么麻烦,您突然这样我还有点不适应。”
傅云拿过那张单子,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我听他们司令说, 你在人家办公室关了不到半个小时, 就被折腾的昏迷去医务室挂水了?”
傅云:“……”
“我们一上来就要说这么让人难堪的事吗,外婆?”傅云心平气和的道。
“关心一下你。”樊老太太嘴角露出一丝不明显的笑意:“而且我觉得他应该没对你动私刑, 你怎么就那么没出息?”
傅云:“……”
“那天是月末,外婆。”傅云和颜悦色的说:“大概可能是蛊毒发作,刚好抑制的针管没带在身边呢?”
樊老太太了然,示意他看看那张单子:“苗人的东西一向邪门的很,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跟李有德合作制作蛊毒的那村子我也派人去过,早就人去楼空了,没有原料哪来的解法,只能单纯靠药物压制,至于能活多久,就看你自己造化了。”
傅云握着单子,神情晦暗不明,半晌放下纸张:“我知道了。”
“我一直是主张年轻人早点立遗嘱的,天有不测风云,以防万一。”樊老太太看着他道。
傅云笑了起来:“那还是您那几个小姑子先立遗嘱比较合适。”
傅云注视着他外婆,眼前这个气质安然的老太太,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她的地位以及她血腥惨重的过往。
这是外公去世的第五个年头。
当年傅云外公去世,安家分崩离析,外公的几个姊妹相继夺权,以风云残卷之势瓜分了安家一众产业。
事情原本就应该按照几家鼎立的剧本走下去的,然而白色孝服落下,就在几个姊妹摩拳擦掌准备瓜分的前夕,事态发展却出了变故。
傅云的外婆,樊晓老太太。
年轻时清秀出众但是农村出身,嫁给安家算是高攀,在安家做了一辈子乖顺长儿媳妇,上敬公婆,下爱子女,从小姑子到族群亲友,都照顾的井井有条。
见过的人无一不夸一句贤妻良母。
然而就在大姑奶安颜欣带着几个弟弟妹妹找上老宅的时候,却看见他们向来不张不扬的大嫂,单手扣进手枪扳机,仰天一枪震破头顶水晶吊灯。
“这个家,我说让位了吗?”樊老太太平和道。
她身后是以前公司的大批骨干力量,都默不作声的在她身后站着,和眼前的几个小姑子形成一个无声对峙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