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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陪床了, 你这几天平均每天接十几个电话,当我不知道吗?”傅云起身顺手把他推回床上:“那你还不让我省点心, 大半夜喊什么疼。”
陈时越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仰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他不自觉的拿牙尖咬了一下尚有余温的嘴唇, 亮晶晶的眼睛里流露出笑意来:“现在不疼了。”
“不疼了就睡!”
“睡不着, 你给我讲讲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二奶奶和三爷爷有没有被捕, 作战组的人是不是为难你了?”
陈时越从床上翻腾起来, 动作太大, 一时扯到了伤口,于是神色痛苦的伏身挂在病床上, 可怜巴巴的抬眼等着傅云把他捞起来。
傅云:“……”
他发觉自己最近叹气的次数格外多,傅云无可奈何的俯身将他扶起来靠回床上。
“就当是睡前故事听了, 好不好?”陈时越抬头央求他道。
傅云在他床边重新坐下来,顺便把手机关机了:“你今年三岁?还要听睡前故事。”
“外面到底怎么样了?”
傅云简单概括了一下作战组在安家的调查情况,他并没有提自己被老司令针对,在作战组禁闭室关了四天的事情。
“进展比我们想的要慢很多。”傅云沉吟了一下道:“平厦集团承包公路项目的时候,我外公还在世, 也就意味着那个时候安家还没有分家, 很多资料都得从安家原先的总库里调。”
“安家分家的时候闹得并不好看,很多原先的老心腹跟着大姑奶他们另起炉灶, 这么多年过去突然事发,部分资料需要当年的很多人证和物证才能补全证据链定罪,关系网错综复杂,我跟老樊从两个星期前开始配合国安随时待命,等到证据链一齐全,就能一并把他们打包扔进去了。”
陈时越掌心抚在他膝盖骨上,小声问道:“那你累成这样晚上还在我床前陪护,要不我把床让给你,今晚我在床前坐着……”
傅云笑了一声:“拉倒吧,伤的多重自己心里没点数?”
“我不累,你躺你的。”他抻了一下腰身,疲倦的将陈时越的手从自己腿上拿开。
“我还是不喜欢和作战组的人打交道,等你恢复了赶紧回去上班,有什么事你帮我转达,省的那帮神经病每次见我都恨不得扒我一层皮下来给他们冯组长出气。”傅云没好气的抱怨道:“家里的事已经够我烦的了。”
陈时越抬头望着他隐没在阴影里的半边侧脸:“其实你还是把安家当个家的,尽管它一点也不遮风挡雨,还到处漏风,时不时捅你两刀。”
“那我有什么办法。”傅云苦笑道:“我妈妈姓安。”
“可是你姓傅。”
“跟我一起姓傅的那个人十几年前就死了,如果说我跟人世还有点什么羁绊的话,那就只剩安家了,妈妈是安家的女儿,老樊是安家的媳妇,我总不能真的一走了之,让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和一个什么都不懂,被保护了半辈子的大小姐来跟那群亲戚互相撕咬吧?”傅云注视着病房外的路灯,平淡的叙说道。
“我呢,我不算你的羁绊吗?”陈时越目光炯炯的道:“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你发话。”
傅云忍俊不禁的神色稍纵即逝:“羁绊?我们一般管这种一身反骨不听话的小同志叫累赘。”
“我哪里不听你话了?”
“我让你关键时刻先保全自己,你要是听我的,现在就不会躺在这儿了。”
“好吧,那你从我跳槽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不听劝了,我要是真的按照你的思路来发展,一直呆在你的庇护下,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