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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时越挂了电话小心翼翼翻窗出去的时候,才恍然惊觉,傅云该不会是打算勇闯殡仪馆,盗取尸体带回去查吧。傅云正是这么想的。
出租车停在熙山殡仪馆的不远处,傅云下车找了个隐蔽的位置,直接扳住漆黑生锈的栏杆翻过墙落在杂草纵生的地面上。
四下里凉飕飕的,傅云一落地就感觉不对,偌大个殡仪馆,怎么连个灯都没有?
大概一个操场大的殡仪馆,笼罩在黑压压的阴云底下,从窗口看进去,一丝光线也没有,仿佛被什么东西彻底的吞噬了,脚下的草丛像是常年无人修剪,一迈步,就发出沙沙的动静。
傅云尽量轻声的绕过正门,他不确定里面有没有看守夜班的工作人员,在作战组的备案里,这个殡仪馆并不是废弃的,但是傅云再次翻窗进到殡仪馆里面的时候,却仍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和声音。
横扫整条黑暗走廊的天花板,却连一个监控的红点都没有。
傅云定了定神,让眼睛适应了一下周遭环境的黑暗,片刻之后他推开走廊两侧的房门,挨个进去检查。
大多数房间里是空荡荡的冰柜,傅云不怕鬼,但是他恶心这玩意儿,一个个拉开冰柜墙检查的时候,还是略微流露出了一点嫌弃的神色。
没有通电,冰柜是常温的。
傅云神情凝重的将手从冰柜里拿出来,没有通电意味着没有办法存放尸体,那陈时越给的信息是否准确,就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他一路检查到了最后一个房间,一进去就感到一股森然凉意,傅云心神一震,知道大概就是这里了。
屋中无灯,只有最边上的一排紧合着的冰柜林立,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打开了为首第一个。
男尸面容僵硬扭曲,胡茬上挂着冰渣,硬朗而粗犷的五官线条在手电筒微光的照明下泛着沉沉死气,傅云眼尖,伸手从尸体的肩胛底下摸出了一张纸。
他叼着手电筒低头看去,那是一张简略的验尸报告,被验尸体正是康峰。
傅云大概的看了一下前面常规的基本情况和鉴定单位,然后越往下看越不对劲,他把手电筒从嘴里拿出来,一行一行扫着纸上的文字。
成年男性尸体,尸长一米八零,年龄三十五。
“生前头部曾遭猛烈撞击,颅骨开裂,身上多处分布五到十厘米不等的血痂,疑似鞭痕,下颌骨粉碎性骨折,致命伤为小腹至心脏的刀片嵌入……”
傅云再次将手电筒照回康峰的面容上,果然下颌歪歪扭扭,明显是死后缝合过的,难怪看起来别扭至极。
这人死前到底遭遇了什么,被虐待至此。
傅云用力将冰柜再往外拽了一段,想更仔细的查看全身的伤情,他目光一滞,康峰的右手底下,还压着一张纸。
傅云没有多想,再次拿起来翻看。
然后他整个人就好似被一捅冰水当头而下,从头泼到脚,全身克制不住的发抖,入眼第一行的几个字就将他死死钉在原地。
“姓名,傅自明,成年男性,尸长一米八二,年龄三十五岁……”
傅自明的尸检报告怎么会在这里!?
傅云掌心颤抖,强自压下内心所有的惊涛骇浪,一字一句的逼着自己往下读,他仿佛隔着数年时空,再次走到了那个失去父亲的深夜。
颅骨粉碎,身上有鞭痕,下颌骨骨折……傅云眉心微微一簇,这怎么跟康峰的尸检报告如出一辙?
他再次重新检查了康峰的那张纸,一行一行的对应下去,果然不是他的错觉,三十五周岁,一米八左右,所有的伤口和致命处几乎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