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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丰厚或者让你感觉到值得依靠了吗?”傅云侧头无奈道。这话就很扎心了,安文雪抿了抿嘴,轻声道:“爱情和血浓于水的联系,是不一样的。”
傅云笑了笑:“没有哪种情感是不一样的,亲情也是,爱情也是,就连我和你,也有互生嫌隙心生怨怼的那么几个片刻,尽管你是我妈妈。”
安文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我会去和刘安哲办离婚手续的,你二姑奶和三爷的事就当没发生过,眼下只能顾好各家的事情了。”
傅云开玩笑道:“我也算在你的‘各家’里吗?”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当然算。”
公园里到处都是小朋友在蹦跳奔跑,远处的声控喷泉此起彼伏,水花飞溅洒向天际。
傅云平稳道:“其实我一直很想问您,我和大姑奶他们在您心里相比起来,究竟谁更重要?”
安文雪一怔,她刚要反驳傅云说,你怎么会这么想,就听傅云开口道:“但是这个问题就跟我刚才说的一样,世界上没有什么情感是完全值得依靠或者赖以生存的。”
“亲情和爱情一样,有了锦上添花,没了就自己把自己劝一下,总会过去的。”傅云注视着旁边来回跑动的小孩说道:“我尊重你,所以我不在意你心中的天平到底倒向哪一边,但是我还是会难过的,妈妈。”
“阿云,我从来没有不爱——”
“就像你现在对刘安哲的态度一样,离开他的爱你照样能活,我也是。”
“阿云!”
“我明天早上六点的飞机飞哈尔滨,我要回去休息了,您也早点回家吧。”傅云轻声结束了这个话题。
安文雪无言的注视着他,半晌放弃似的点了点头。
空中水花斑驳,折射出彩虹的光影来,在广场中央洒开无数瑰丽的晶莹璀璨,傅云起身回家,背影孤俏而瘦削。
翌日中午,傅云带着行李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鬼鬼祟祟的在机场溜达,身量很高,想认不出来都难。
“你怎么也跟来了?”傅云上前一拍那人肩膀,没好气的道。
陈时越故作惊讶的转过头:“老板?”
“你来干什么?”
“你又没说我不能跟来。”陈时越摊了一下手:“我假都请好了。”
傅云:“……”
半个小时后两人拖着行李箱从机场到火车站倒绿皮。
“我以为他们只是把骨灰盒从西安迁到哈尔滨。”陈时越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到:“没想到还要倒绿皮倒大巴……”
“哈。”傅云冷笑了一下:“倒完大巴还要再联系当地老乡倒三个小时的山路,最后才到他们定位的那个屯,后悔了吗?”
“才不后悔。”
“不后悔就给我提行李,免费壮劳力。”傅云一把将行李箱推到他手边。
陈时越乐呵呵的接了,一路上绿皮倒大巴再倒卡车一点怨言都没有。
从车上下来的一瞬间,陈时越就发觉自己这羽绒服穿对了,刺骨寒风凛冽刮在脸上,他一下车就“哎呦我去”,整个人往傅云身后一哆嗦。
“好冷。”
“出息!你穿的比我厚好吗。”傅云一身黑色冲锋衣,里面就一件薄短袖,这会儿也冷的嘴唇发抖。
四面八方都是雪,常年不化的冰白充斥着视野,远处村庄传来暖乎乎的微光,脚下发出鞋底摩擦雪地的沙沙声。
“走吧,前面就是目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