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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哀?”“好笑吗?”樊老太太心平气和的说。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沈题被她平静的语气瘆的有点发毛,火速开口道歉。
“年轻人,你和你们那位李总,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坐稳安家这么多年,靠的全是傅云在外面的那点风流债?”
或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樊老太太的眼睛里不太常有情绪,那双苍老而略泛黄的瞳孔里,冰冷而古井无波的时候占了大多数,她此刻就这么静静的凝视着医生。
然后从昏黄的眼睛里,滚出了一滴泪珠,沿着沧桑倦怠的面庞顺滑而下,最后隐没在皱纹里。
沈题心里七上八下的打鼓,直觉不妙。
下一秒她瞳孔紧缩,闪电般的朝右一闪,空气中震慑出一道看不见的气浪,瞬间将沈题逼的连退几步,单膝跪地抵御压力的片刻之间,她从口袋掏出手术刀自上而下横劈划过——
只听“咣当!”一声,手术刀在空中裂开,碎成两半。
樊老太太动了动手指,掌心中气流渐渐旋转,沈题几乎能看见其中被高速气浪裹挟而起的尘埃。
“等等!”她嘶声叫道:“我知道傅云的尸骨在哪里!”
樊老太太停下了手上动作,幅度很小的侧了一下头,冷冷吐字道:“说。”
沈题艰难的喘息了两声,指着病床轻声道:“他可以带我们去,您信我。”
樊老太太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涸了,她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刚才为傅云流的那滴泪只是错觉。
病床上陈时越无声的睁着眼睛,他身体还动不了,但是意识已经恢复了。
他能听见沈题高跟鞋走在地面上的声音,离病床越来越近了,高挑纤细的阴影笼罩在陈时越身上,针管的微芒在他眼角一闪而过,陈时越小臂痛了一下,他能感受到有东西被注射进了他的体内。
这是什么?
陈时越昏昏沉沉的想挣扎,但是周身一丝力气也没有,他竭力仰起头想挣脱,目光颤抖间他看到樊老太太就在门边站着。
她却没有阻止沈题。
冯元驹第二天得到消息说樊老太太来雪山基地的时候,他刚好在和他的上级做最后的挣扎。
“还有人没找到,现在下达撤退的指令是不是太武断了!”
“元驹,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打算把作战组未来三年的预算全砸进去找一个人的遗体吗?”
冯元驹张口辩解:“我们可以顺便清理积雪,降低雪崩再次发生的概率。”
“那是地质学家们该研究的事。”电话那头毫不容情的打断了他:“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干点正事!”
冯元驹闭了闭眼睛,冷静下来道:“抱歉我不明白,您是怎么突然变成现在这样的。”
“小兔崽子你——”
冯元驹挂了电话,向基地总部下达了撤退指令。
他站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望着窗外吊挂在屋檐下的冰棱,天光反射出斑驳幻影,亮的刺眼。
冯元驹低头擦拭了一下被晃痛的眼睛,他忽然想起当年分手后,他在正式场合第一次和傅云重逢的场景。
那时候他刚毕业一年,还没进作战组,在爹妈的安排下接手冯家的一部分事务,被迫到各种类型的商务场合应付形形色色的人。
然后他就在一场沙龙晚宴上见到了傅云。
那人懒懒散散坐在角落里,西裤修身笔挺,颀长白皙的手指握着威士忌的杯壁,见到冯元驹就轻轻点一下头,没有丝毫愧疚之意。
冯元驹心里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