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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里面没穿衣服!”
陈时越哪里肯给他打岔混过去的机会,一手擒住他手腕别过去,一手拎起被角猛然拉开。
然后他就呆立在原地了。
那人从小腹到腰身瘦削而苍白,数道又深又重的缝合痕迹,还有几个明显是贯穿伤所致的疤痕触目惊心,陈时越颤抖着手去触碰他的躯体,然而傅云喘息了两声,很快把被子裹好了。
他疲惫的垂下眼睛:“看完了吗,看完把衣服给我。”
“这都是你摔下悬崖的时候伤的吗?”陈时越没有动作,坐在床塌的边缘问他。
“嗯。”傅云平复了一下呼吸。
“没事,都是几年前的旧伤。”他道:“早就没感觉了。”
陈时越不说话了,揽着他慢慢的躺回床上,无声无息的红了眼眶。
傅云被他从后面抱住,自然看不清陈时越脸上神情,他只能通过这人忽然急促起来的呼吸声判断出陈时越起伏的情绪。
傅云很无奈:“你又怎么了?”
“真的没感觉,当年我摔下去以后就彻底没意识了,可能睡梦中有点疼吧,我记不清了,跟你姐姐一样,当了几年植物人,再醒来的时候全身就打满钢板了,恢复复健了两三个月,身体的各个部位才慢慢愈合好。”
“澹台公隆那个老头把我从悬崖底下捞出来的,他和他几个夕阳红旅行团认识的老伙计到雪山那边登山,走到山脚下准备上去的时候,他突然嫌累反悔,就打发他几个老伙计先走,他在山底租了个民宿看风景等他们。”
“然后就碰见我从天而降,摔的半死不活,他懂点医术,给我吊了最后一口气,当时李有德已经占据了作战组的高位,你们又一直在那里驻扎,他不敢直接送我去附近的医院,后来那几个老头坐着旅行团的大巴,顺道给我运回澹台公隆的老家。”
“昏迷,打石膏,手术,复健,四年下来欠了老头几百万医药费吧,不过我暂时身无分文——”
“我明天就给他打过去。”陈时越打断道。
傅云侧头碰了碰陈时越的额角,带着一种很温柔的安抚意味笑出了声:“像一场梦一样,梦醒了,伤口也就长好了。”
陈时越伏在他肩头,泪水汹涌。
夜色寂静,幽深无垠。
第二天一早,林西小同志非常及时的给陈时越传来了微信。
“司令来总部了,师父你赶紧过来!”
陈时越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他昨晚无意识的就将傅云整个揽在自己怀里,他一动傅云也就醒了。
“你要去给李有德汇报工作了?”傅云躺在床上懒洋洋的看着他火速穿衣服系皮带。
“是啊,毕竟我是他的走狗。”陈时越漫不经心道:“你们昨天不都说了吗。”
傅云将被子往身上拽了一点,叹息道:“陈时越同学,你要是再这么记仇,我就——”
“你就怎么样?”陈时越从卫生间洗漱完钻出来,穿好衣服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挑衅他道。
“我就真的不知道拿你怎么办了。”
这人语气里带着他惯常那种无奈的宠溺感,听的陈时越心神一荡,嘴角噙笑俯身在他颈窝里磨蹭了两下:“走了。”
“哎你别蹭——怎么跟条狗一样。”傅云哭笑不得。
“你不在的时候为了保全樊老太太和文雪阿姨,还有410那帮狗咬吕洞宾的孙子,我可以暂时给李有德当当狗,但是现在你回来了。”陈时越摊手道:“那我就给你一个人当狗。”
“我不养狗,你当个人。”傅云困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