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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镜辞却还是盯着他看,直到看得裴荒不自在,才开口说:“你现在倒是不怕我了。”裴荒立刻挺直了身板:“我什麽时候怕过你?”
薛镜辞挑了挑眉:“小时候啊,你那时候眼睛滴溜溜的转,满肚子都是……”
裴荒瞪圆了眼睛,扑过来捂住他的嘴,义正言辞:“好汉不提当年勇!”
薛镜辞心想,原来那算是当年勇?
他说不出话,也没有挣扎,几息之后,裴荒才察觉自己几乎整个人都压在了薛镜辞身上。
这人往常话少,看起来也冰冷,惯常一袭白衣,宛如月宫中的仙人。
然而只有裴荒知道,这人身上暖得很,抱起来也软乎乎的,不知平日用的是什麽香,打在鼻子里萦绕不散,又丝丝绵绵的勾着人。
月光透过窗子缝隙流进来,落在薛镜辞的眼睛里。
他垂下眼,示意裴荒将手松开,睫毛小扇子般刷了刷,裴荒看得入神,竟没反应过来要起身。
薛镜辞疑惑的擡眼看,伸手捏了捏他耳朵。
裴荒有些吃痛,这才松开手,急忙滚到了一旁。
从背后的方向看,裴荒的耳朵红红的,薛镜辞坐起身,趴到他身上去,歪着头看。
“你脸红了。”
“没有!”
裴荒没想到他还会凑过来看,哑口无言的将他推回去,将脸埋在被子里。
当夜无论薛镜辞再说什麽,裴荒都不回答他了,次日一早,这人又跑出去,薛镜辞睁开眼,两人连面都没见着。
还真的害羞了?
薛镜辞没想到他这麽不禁逗,又不免觉得好玩,连去找江承意的路上都面带笑容。
这表情放在被人身上实属正常,可放在薛镜辞身上,却有些叫人毛骨悚然。
江承意看了他好半天,忽然问道:“入门时的历练是什麽?”
“问心阶。”
薛镜辞不懂他这话的意思,顺口回答。
江承意又开口问:“那问心阶有多少节?”
薛镜辞看了他一会儿,擡手去测他额头的温度。
“若是患了恶疾,可以去找徐管家看看。”
江承意愣住:“徐管家?”
薛镜辞淡淡道:“他最近医馆跑得勤,应该也学会了,你不妨去问问诊。”
说罢,他不想再理江承意,转身便离开了。
江承意念叨着徐管家的名字,很快就反应过来什麽,起身往前院走去。
两个都是聪明人,话不点破,果然江承意暗中查探一番,便摸出了徐管家的真实身份。
“毒必然是他下的,之后怎麽办?”
佛堂内烟雾缭绕,薛镜辞诚心诚意地拜佛烧香,而后顺手取了个贡果吃,含糊道:“防着些就好,误不了什麽事。”
江承意正思索,闻言豁然开朗,此时打草惊蛇也是多余,既然知道了是谁,事情就好办,心里也算踏实下来。
擡头见到那供桌上已经少了三四个果子,阻拦道:“如今你我还靠佛门帮衬,切莫对佛祖不敬。”
薛镜辞擡眼看了看他,将盘子里最后两个果子也揣进衣袖里。
这果子甜得很,拿回去给裴荒尝尝。
两人便早早回了府中。
薛镜辞身为城主,每日都要处理大量的文书,什麽军事调度、农事商事……各个都极为麻烦。
江承意倒是擅长这些,可他身为右将军,并不能过多干扰其他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