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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的伤疤便隐隐作痛。苦苦追寻了二十多年终于叫他落网,明德帝自然是要亲自过问。
皇帝坐在悠悠吐着袅袅轻烟的兽首鎏金博山炉前,面容阴鸷地盯着跪在面前的韩休。
“那个逆贼可交代了当年背后始作俑者为何人?”
韩休垂着头,盯着面前的一块擦洗得即可见人的方砖,额上大颗大颗往外冒着冷汗。
“据逆贼朱贵交代,当年在皇陵刺杀陛下的那十二人均受……受雍王……。”
他话未说完,便见头顶处飞来一团黑影,额上传来一阵剧痛,随着哐啷啷几声响,鲜血顺着他的前额滴滴答答落入撒了一地香灰的地面。
他垂着头,战战兢兢几乎将整个身子匍匐在地。
头顶上传来皇帝的怒吼声:“雍王乃是朕最敬爱的兄长,他绝不可能背叛朕。说!是谁借你的狗胆叫你在朕面前污蔑雍王的?是……是高家还是王家?”
太子闻言扑通一声跪下,以额触地。
“雍王主使刺客暗杀父皇,见事情败露,刺杀不成又佯装救驾,博取父皇的信任。如今雍王父子二人在雍州,暗自募集私兵、打造军械,筹集军粮,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太子将这几个月查到的雍王父子的罪行一口气说完,佝偻着身子重重咳嗽了几声,抬起头来看了眼上首脸越来越黑的皇帝,深吸一口气继续道:“锦衣卫的人最近在雍王府上缴获了一物,还请陛下过目!”
太子一声令下,早有小内侍用托盘捧着一只沉甸甸的匣子上前。
皇帝狐疑地看了一眼那只脱了漆的匣子,朝刘福瑞递去一个眼神。
第53章 蜜里调油
刘福瑞立刻上前,满心忐忑地伸出手打开那只陈旧的匣子,待到看清里头的东西,忍不住惊呼出声。
“陛下,这……这是景初之乱时宫中遗失的那枚传国玉玺。”
皇帝眼中的怒色转为惊喜,撑着宝座起身,一口气走到那小内侍手里捧着的小匣子面前,伸出手,颤颤巍巍接过刘福瑞递过来的传国玉玺。
手指细细摩挲着玉玺上钮交的五龙,翻过正面来瞧,底下赫然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皇帝在嘴里反复念着这八个字,忽而仰天大笑。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朕的皇位乃是天命所归,这下看谁还敢妄议朕的皇位来路不正?”
一室宫人纷纷下跪,向皇帝道喜。
皇帝一扫方才听闻雍王有不轨之心的阴霾,指着太子道:“这件事你做得很好。你起来,朕要赏你!”
太子在刘福瑞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垂首道:“此乃锦衣卫之功,儿臣不敢居功。”
皇帝又把目光转向韩休,眯了眯眼,命他起身回话。
“说说,这枚玉玺是如何得来的?”
韩休接过小内侍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额前的血迹,斟酌着措辞道:“两月前,臣奉命在夔州抓捕朱贵后,又接到底下人回禀发现了二十多年前消失的那个江洋大盗过江龙的踪迹。臣立刻着人追击,在夔州境内黑风山上抓捕到这个过江龙。经过一番严刑拷问,那过江龙受不住刑,交代了当年盗走那批宝物并传国玉玺的下落。”
皇帝摆了摆手,面露不解:“既然传国玉玺在那贼人手中,此事怎么跟雍王又扯上了关系?”
皇帝对雍王的感情有些复杂,雍王是他的庶出兄长,在他幼时因为母亲是父王继室而饱受其他孩子针锋相对时,回回都是这位兄长挺身而出,将他护在身后。
就连……就连那次遇刺若非雍王为他挡了一剑,他或许已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