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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们说得都很有道理。”李御医同姚院判的私交本就不错,有意对姚扶风关照,但见她准备充分,回答得头头是道,心中倒真心实意对她生出了几分赞赏,而后又多次点她作答,对她也不吝溢美之词。
姚扶风也抓住了机会,叫同窗们见识了她身为太医院院判之女的扎实功底,可以说是一雪前耻,着实扬眉吐气了一把。
李御医上完课,留了一炷香时间让学生们练习推拿手法。
推拿需要在人身上练习,练习的同伴由抽签决定,一炷香后同伴之间互*评,再由他亲自验收成果。
江采萍十分幸运地抽到了郑月舒,而玉婵好巧不巧抽到了姚扶风。
姚扶风对她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两个人相互练习时也很是配合。
岂料最后验收成果,相互*评级时,姚扶风只给了她一个乙等的评判。
她给出的原因是:“我认为你在揉天突穴时力道有所欠缺。”
李御医照例问了玉婵一句:“可有不服”,眼神里分明是你不服也得服的威压。
力道这个东西每个人的感受都不同,推拿时当以患者的感受为论断。
玉婵不疑有他,虚心接受了她的指正。
轮到玉婵给姚扶风评级时,她十分公允地给了对方一个甲等。
平心而论,姚扶风的确做得不错,她做不到昧着良心给她一个乙等。
姚扶风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旋即面无表情地挪开了视线。
呵,装什么大度。不过是因着她院判之女的身份有所忌惮罢了。
区区乡野地方来的小医女也配跟她争?
下学后,郑、江二人都为玉婵感到愤愤不平。
尤其是郑月舒气呼呼的小模样比自己受了委屈还难受,她拉着玉婵的手安慰道:“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姚医女就是在记恨你在第一堂课上夺了她的风头。还堂堂太医院院判之女,这心眼儿真比针鼻儿还细。你往后定要小心提防着她一些……”
玉婵其实并不感到怎么憋屈,却为自己在女医署交到了这样的好友而感到庆幸。
本想着姚扶风的事就这么过了,谁知在她这里翻篇了,在人家那头却没有。
有了郑月舒的维护,那些人倒也不敢明目张胆为难她们,只三天两头暗自搞些小动作使使绊子。
今日是采萍莫名其妙被人撞一下,明日又来个人装作不当心泼墨弄脏玉婵课上写的札记。
开始还不过是那几个围绕在姚扶风身边的小医女三天两头找她们不痛快,到了后来就连李御医也开始莫名其妙地暗中给她们穿小鞋,在她们的课业中鸡蛋里挑骨头。
郑月舒为她俩感到不平,想将那些心术不正的同窗都抓起来好好教训一顿,再将李御医的事告发到院使大人面前。
玉婵劝她再等等。
郑月舒看着她那本被墨汁染得看不清原貌的札记,上头密密麻麻的小字都是她这些日子的心血,她生平从未感到如此憋屈,就问:“那要等到何时啊?”
玉婵在案上铺开一张宣纸,笔尖沾了墨,凝神静思,好在东西都记在脑子里,弄脏了,重写一遍便好。
她抬眸朝怒火中烧的郑月舒和忧心忡忡的江采萍笑笑。
“他们如今这些小打小闹就算告发到院使大人面前也不过略施小惩,说不准还会落个小题大做的名头,到头来也是费力不讨好。他们不是爱捡软柿子捏吗,咱们索性再装几日软柿子,叫他们觉得就算做出再越矩的举动我们也不能拿他们如何。等到他们回头按捺不住,动了旁的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