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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全都是能接触到试卷的人,到底是哪处出了问题,还要从她的那份答卷源头上说起。当夜魏小公子一身玄色夜行服,闪身避开太医署的重重关卡,潜入那间封着试卷的房中,一通翻找,终于找到了那批考生墨卷的存档。
他小心翼翼用火烤化封蜡,看到了玉婵亲笔书写的那份答卷,立刻便明白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那是一份被人恶意洒了墨汁的答卷,按照科考的规矩,这样的答卷往往是要作废的,就连被人誊抄、批改的资格都没有,当然会落榜。
时间紧迫,要在一日之内从这十六名参与者中揪出幕后黑手的确是件难事,可锦衣卫那位韩指挥使正好欠着他一份人情,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翌日黄昏,就在玉婵以为自己将彻底与这千载难逢的进入女医署的机会失之交臂时,突然有人将翌日参加考核的考牌送到了她的手中。
那人是太医署的一个吏目,她有心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人只说是有一位上榜的生员突发恶疾,临时退出了,她便补了位。
玉婵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弄得有些手足无措,破天荒地朝着护国寺的方向拜了拜。
女医署的第二场考核,每位考生当场随机抽取两名病患,再按照抽取到的号牌进入到相应的小隔间内,用一炷香的工夫完成看诊、开方、治疗以及医案的书写。
第1回 玉婵抽到了三十五号签,在考官带领下进入挂着三十五号牌子的小隔间内。
考官点燃炉子里的香,提醒她考核正式开始。
里头坐着的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者,据那老者所言,半月前自己从台阶上失足跌落,而后便觉后腰疼痛,小解困难,白日尚可,入睡后便频繁起夜,且苦不堪言。
玉婵见他舌苔淡黄薄腻,双足有微微的肿胀,脉如手指拨弦,直长且快,兼有弦脉与数脉之特征,由此可以推断是典型的血瘀之症兼有肾气不足。
当务之急是要活血化瘀,再益气补肾。
她凝神沉思,在原有的四物汤基础上加入桃仁、红花两味药以达到活血行气逐淤之功效。
她开完方子,将脉案重新梳理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交给考官,几乎是不到半炷香的工夫就完成了。
那考官看了一眼她写的脉案,淡笑着点点头,引着她抽下一位病人的签。
这回她抽到了一位略微有些“棘手”的病人。
那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妇人,玉婵见她面色枯黄,整个人无精打采,问她可有哪里不适,她也只是摇头不语。
眼看炉子里的香已经烧了一半,玉婵只得靠自己猜测,但见她眼下淤青,唇色苍白,面容枯瘦,腹部却微微隆起,脉象不似有孕,便推断她有可能才刚生产过,于是小心翼翼问:“可是夜里孩儿哭闹睡得不好?”
那妇人闻言眼圈一红,含泪摇了摇头:“孩儿吃吃睡睡,不曾哭闹,是我自己的问题。”
玉婵问其原因,那妇人一番踌躇才说出其实自己才刚生产完一个月,丈夫好似在外头有了新欢,对她态度很是冷漠。
她夜夜难以入眠、时常抱着怀中的婴儿一坐就是一整夜。前日与丈夫为银钱争吵后,丈夫一夜未归,她抱着孩子去了江边,若非一对儿打鱼的老夫妇阻拦,她可能就真就跳下去了。
言及此处她忽而痛哭出声:“我连自己丈夫的心都拴不住,我……我是不是很没用?”
玉婵心中对她十分同情,于是出言宽慰道:“这不是您的问题,这世道对咱们女子本就苛刻,咱们更不该将所有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女子孕育孩儿本就辛苦,生产更是打鬼门关走了一遭。这些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