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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蔓怡的感觉没有出错。顾行霖的举止变得越来越狂悖。
文贵人被他掐死之事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有臣子上朝时言辞激烈弹劾他,竟被他当场砍下头来。
血将龙袍都染了色,他笑得癫狂:“季大人说朕与那燕安帝别无二般,那朕自然得表现表现才是。”
此事过后,朝中臣子谁还敢冒头?人人只求明哲保身。
也有人私下叹息,顾行霖尚在东宫的时候,贤名远扬,素有仁善之称,如今怎会沦落到这般模样。
谁都没想到,几日后,大齐这位新帝做出了更加叫人大惊失色的事。
顾行霖派出一对人马前往鄞州,掘了那位威名远扬的镇国大将军的墓。
江辞宁听闻此事的时候,摔碎了手中花瓶。
青釉瓷片割破江辞宁的手,霎时间鲜血汩汩。
风荷惊得连忙叫人来帮忙,一边用干净的帕子捂住伤口,一边问:“殿下,痛不痛?”
江辞宁却麻木得痛都感觉不到了。
她重复:“顾行霖命人去掘我爹爹的墓,卫濯得知此事后闯进宫中,被以谋反之由当场打入大牢?”
她神情有些恍惚:“顾行霖他是疯了不成?”
风荷抿了抿唇,不敢将更多的事告诉殿下。
譬如那些和殿下眉眼相似,又被顾行霖虐杀的女子。
抱露在旁边已经哭了出来:“殿下,顾行霖他欺人太甚!!”
那可是殿下的爹爹,大齐的英雄啊!
顾行霖他,他不得好死!
江辞宁面色冷沉,却不见悲伤,她缓缓开口:“抱露,我爹爹和娘亲的遗骸都没事。”
抱露愣了下,疑惑抬头。
江辞宁道:“爹爹和娘亲的遗骸,早已被我迁来了大燕。”
谢尘安听闻消息赶到凌云宫时,听到的便是这一句。
江辞宁注意到谢尘安来了,开口唤他:“谢先生,卫濯那边……”
谢尘安眼眸微动,“我会力保卫濯,他的安危你无需挂怀,倒是镇国将军……”
一旁的风荷抱露也都露出好奇的表情。
江辞宁叹了口气。
当初她决定通过和亲远赴大燕,便存了不会再回到熟悉之地的打算。
她设想的是,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会借着宫中密道悄悄离开,从此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安度余生。
至于鄞州,她不可能再回去了。
她无法将爹爹和娘亲留在鄞州,此后山水相隔。
爹爹曾经说过,青山处处可埋骨。
因而她自作打算,让舅舅带着爹爹和娘亲的遗骸一路来到了大燕,如今已经择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将他们安葬。
只是江辞宁还来不及前去祭拜。
谢尘安见她叹气,没有继续问下去,只说:“既然镇国将军和殿下母亲的遗骸没有事,那谢某也就放心了。”
江辞宁点点头,将来她会带他前去看望爹爹和娘亲的,倒也不急于一时。
她方才之所以失态,是因为卫濯。
于是江辞宁问:“谢先生,卫濯如今孤身一人在朝堂之上,这一次定然又因为此事惹恼了顾行霖,我想问……”
她停顿之际,谢尘安开口:“想问他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大齐么?”
江辞宁颔首,目光灼灼看着他。
谢尘安微微一笑,眼眸中却带着寒光:“辞宁,快了。”
“原本苍狼军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