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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掰着手指头算。“郎君是大郎,也就是夫人和侯爷的儿子。谢康安是四郎,听说是二房家的第三个儿子,排行老四。”
“俩人是堂兄弟没错啊,那谢康安说的亲生儿子,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深更半夜,客栈房间里烛火通明,谢临安对面坐着侯爷夫妇,他从二人的表情上嗅到不同寻常的意味。
“过去的事情莫要再提,”谢侯爷深感疲惫,烛火跳跃,他脸上的皱眉似乎都加深,“至于谢康安……我明早回带他回京,到了京城再处置。”
“你未免太偏心了!”侯夫人不可置信道:“若不是临安聪明留了心眼,今日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且谢康安作恶多端,这次在众人面前现行,还有赵友成和茶楼伙计做口供,人证物证俱在,你难道还要包庇他吗?”
夫妻二人谁都没回答谢临安的问题,但他不是傻子,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所以,谢康安是你和……”谢临安在脑子里想了一下怎么称呼谢康安那个当外室的母亲,“你和林氏生下的儿子?”
侯夫人扭过头默默擦眼泪,谢侯爷则是一言不发,两只手搭在膝盖上,似乎在措辞怎么说。
在京城里,他们是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一个是侯爷一个是县主,二人相敬如宾感情深厚。可惜事无圆满,成亲多年无子,侯夫人为了能要一个孩子成日祈福喝药,想尽一切办法吃尽苦头,三年之后总算苦尽甘来,喜得一子为谢家大郎。谢临安出生后就被父亲请封成了世子,家中独子万千宠爱于一身。
可现在告诉他,谢康安是他父亲的儿子。
“他比我小一岁,按照年纪算的话,是母亲在寺庙祈福那年?”
不对,谢临安摇了摇头,“他们母子俩一直在此地生活,父亲又从未出过京城……”
谢临安蹙眉,看向他的父亲。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侯夫人想。其实这件事她也是在谢康安被领回来才知道,因为她看见对方和他儿子一样,手上都有一颗痣。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谢侯爷手上同样位置也有。
自那之后,侯夫人就开始留意她们母子,还暗中派人查了他们的底细。世家大族里能人无数,她想要查到什么东西,轻而易举,尽管已经被抹除了所有痕迹,她依然抽丝剥茧,查出了一点端倪。
随着年岁渐长,谢康安的面相不像二房的兄弟们,反倒是和谢临安有些相似,尤其是他开始效仿谢临安举手投足之后。
事情彻底暴露,是因为谢侯爷和林氏的一次拉扯,被侯夫人尽收眼底,也是自那之后,他们夫妻开始分房睡觉。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说?”侯夫人用帕子擦拭眼泪,声音哽咽,“那年他奉命北下巡查,结识了林氏,暗结珠胎,同年我有了你,按照生辰来讲,谢康安才是那个大郎。”
谢临安眉头紧皱,谢侯爷面如土色。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他就是二房的四郎,决计不会动摇临安的位置。”
“你确定吗?现在他要临安的命!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懂?”
此时此刻,谢侯爷才反应过来那日在外偷听之人应当就是谢康安。也或许,他早就从他母亲那里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
天色微亮时,谢侯爷带着谢康安走了,侯夫人则是留下,说是要陪伴儿子。
夫妻二人早就生了嫌隙,只是维持表面平静罢了。临走前,侯夫人只提了一个要求,此事不可再让任何知晓,她的临安必须是侯府的大郎,是名正言顺的侯府继承人,不可出现任何